哈利昏迷了一星期还没醒过来。艾玛几乎哭了一整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从校医室帮完忙回来后,独自一人坐在玫瑰窗边抹着眼泪。
德拉科翻了很多魔书,也没有结果。显然历届巫师都没有过灵魂连接的经验——魂器很少是活物,因为需要考虑其寿命和心理,非常麻烦,千年来制造魂器的黑巫师也没有制造过什么活的魂器,人类魂器更是从未见过。这两个人类魂器灵魂的相通居然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谁也没有想到。
哈利的事大家众说纷纭,艾玛都不想听,每天晚上都会去校医室和庞弗雷女士一起想解决办法,但很显然,面对这样少见的情况,校医也是手足无措的。
艾玛的眼睛红得不能再红了,德拉科也哄不了她,每当他走近安慰时,这只蠢猫就会哭得更厉害,一个劲的怪自己。
“我就像是个摄魂怪……”
之后的课程还是得继续,艾玛却也完全无心上课了。赫敏和罗恩亦是如此,他们一直在研究能够让人恢复意识的方法,赫敏是第一次见罗恩这么爱看书。
这一阵子大家手忙脚乱,DA的集训也暂停了,但告密生却出现得更早。
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乌姆里奇端端正正站在奖台前,挺着自己胖墩墩的胸脯,用魔杖点着几位学生:“你、你、你、还有你,再加上你们这一堆,和我去邓布利多办公室。”
艾玛睁大眼睛看德拉科,后者给了她一个疑惑而无辜的表情。
他显然没有打乱计划提前告密,那会是谁?
几个学生被迫跟着乌姆里奇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艾玛的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握着魔杖,手心里全是汗水。
“怎么回事,艾玛?”赫敏在她身边悄悄说。
“我不知道。”艾玛颤抖着说。
他们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之后,这间屋子瞬间就被挤满了。里面还站着一些乌姆里奇从其他学院叫来的人,邓布利多安详地坐在办公桌后边,细长的手指指尖合在一起。麦格教授站在他身旁,表情非常紧张。福吉在火炉边兴奋地晃来晃去,看起来很满意这一景象。魔法部的傲罗金斯莱和另一名傲罗守在门边,像两个门神。珀西在墙边激动地走来走去,手里拿着纸笔,罗恩正狠狠地瞪着他。
“好啊,好啊,好啊。”福吉说,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艾玛的手紧紧握着魔杖,心跳非常快。
福吉身后,一个女孩用袍子捂着脸,不停哭泣着。
告密生, 秋在拉文克劳的朋友,玛丽埃塔·艾克莫。
上一世也是她告的密,计划了让德拉科来做这件事,再加上哈利的突发情况,艾玛完全没想到即使DA已经暂停了,这姑娘还会去告密,亏她还想着保住她的脸。
“你是主谋之一吧?”福吉走到艾玛身前,“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艾玛握着魔杖的手在颤抖:“不知道。”
“对不起,再说一遍?”
“不知道。”艾玛坚定地说。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
“不知道。”
福吉疑惑地看着她,又瞧瞧乌姆里奇。
艾玛有一瞬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真的害怕邓布利多一离开就戴上了那枚戒指,虽然记忆中他应该是在暑假寻找魂器时戴上戒指的,但此刻她真的不敢确定。
“那么你不清楚,为什么乌姆里奇教授带你们来这间办公室?你没发觉自己违反了校规吗?”
“我们没有违反校规。”艾玛坚定地说。
这是实话,组织DA前,她来来回回把校规看了三遍,赫敏还看了五遍,她们确认过这没有违例。
“那教育令呢?”
“没有。”
这也没错,因为她在猪头酒吧施了静音咒,并每月人对乌姆里奇通风报信,那个禁止学生组织的教育令并没有颁布。
“那么,”福吉血压升高,说起话来断断续续,“你是第一次听说,这所学校发现了一个非法的学生组织?”
“是的。”艾玛直视着福吉威压的眼神。
“部长,”乌姆里奇把艾玛的左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抚着上面依稀可见的“我不可以说谎”,柔声道,“我们直接上决定性证据吧。”
“是的,是的,拿出来吧。”福吉看向珀西。
珀西立刻拿出夹在本子里的纸条,被折叠了好几次,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珀西毕恭毕敬把纸条摊开递了上去,福吉把她放在艾玛眼前晃晃:“这是什么?”
艾玛瞪着他:“破羊皮纸。”
“撒谎!”乌姆里奇说,“这是那可爱的姑娘从你们集会的地方取出来上交给魔法部的,她是个好孩子。你们得诚实说,这是什么?”
艾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乌姆里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手上的“我不可以说谎”居然有点发麻。
“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
乌姆里奇看着邓布利多,艾玛简直怀疑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在,自己应该会被打一巴掌。
邓布利多还不能走,他总有办法的,至少等哈利醒来……
“急急现行!”乌姆里奇对着羊皮纸敲了三下。
羊皮纸上慢慢显出了艾玛写得极快但还算清楚的自己:“希望乌姆里奇教授把自己的癞蛤蟆脸挪远一些,梅林的胡子,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如何当上教授的。”
乌姆里奇暴怒,差点撕掉羊皮纸,非常用力地呼出一口气之后,硬生生忍住了。
还好我还留着这一手。艾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