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分开倒是分得利落,分完了也不消停,你让我说你俩什么好!”
操心老父亲似的孟鹤堂一边唠叨着,一边去把两人的大褂抖落出来,拎着挂烫机熨了起来。
左右周九良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靠三言两语就把他说通,他也不是周九良了!孟鹤堂心里明白得很,所以也便只得放任他去了。
后台的空调不太给力,周九良兀自弹了一会儿就觉得手指头发凉,干脆收了三弦,抱着自己那只硕大的保温杯,守着电暖气去暖手。
前年的这个时候,天儿也是这样冷,周九良还记得你总爱跟在孟鹤堂的身后窜进后台来,趁着周九良不注意时,把冰凉的手伸进他的领子里,冻得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树了起来。
你“九良,你身上好暖啊,又软又暖,好舒服!”
你说话从来都直白又大胆,带着东北姑娘天生的豪迈,这样暧昧的话儿,你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坦荡荡地说出来。
说这话的人笑嘻嘻地,听这话的人却红了脸儿,连空气都瞬间变成了粉红色。
那时候,全后台的师兄弟们都被周九良和你撒的狗粮撑得饱饱的。
即便是现在想起来,周九良的心中也会泛起一丝丝甜蜜的波澜,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周九良和你的缘分大概上天注定的,全德云社的人都这样觉得。
当初你来北京上大学,到车站去接你并且一路护送到学校的就是周九良。
那时候你才十八岁,爸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北京,便将你托付给了你的远房表哥孟鹤堂,而周九良那时候正跟着他孟哥在小园子里摸索。
周九良一直记得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了条长裤,开口就自来熟地跟他抱怨怎么都到八月底了,北京的天儿还这么热。
那天孟鹤堂临时有事儿,嘱咐周九良一个人去接的你,他那人台下就是个闷葫芦,跟你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之后就拉起你的行李箱奔车站外走,你仗着身高腿长,倒也跟得上。可毕竟一路上旅途劳顿,你追着那个大步流星的家伙实在累得不行了,只能扶着墙哀求道:
你“叔叔,咱们能慢点儿走吗?”
因为面相老成,周九良没少被师兄弟们调侃,可你这一句叔叔,却像是直直劈进他心里的一把刀,让他整个儿人都激灵了一下。
从那之后,你们的交往之中,无论是遇上什么事儿,兹要是你叫一声“叔叔”,周九良便什么都依着你,半点儿办法也没有。
大二那一年,一个学长追求你,被你明确拒绝后却还死缠烂打,不止在教室、食堂、图书馆等你常去的地方对你围追堵截,还一直散布你和他的暧昧谣言。
你气不过,想把人约出来说个清楚,正赶上周九良替孟鹤堂去学校给你送东西,你眼珠儿一转就把他拉入了局。
你“你要是再敢骚扰我,我就让我叔叔把你腿打折!”
周九良记得你当时大概是撂了这样一句狠话,然后就抱着他的胳膊,拉着他离开了。自始至终,周九良都按你说的,阴沉着脸儿,一语不发,把个“不好惹的叔叔”的人设贯穿始终。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