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回家之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晚,他怕自己在盛怒之下会错手伤了她。天知道他这一晚是怎么过的,连高筱贝这个青皮小子都乍着胆子劝他不要为难自己个儿。
可不为难自己,难道去为难张云瑞吗?
那姑娘身量单薄得好像他拎起来抖一抖就会坏掉的画纸,是禁得住他一拳,还是扛得住他一脚?栾云平愤愤地想,他刚刚明明已经那样收敛了,并没有很粗鲁,她不就晕过去了吗?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栾云平依然觉得气闷,可除了气闷,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第二天早上,张云瑞醒来时栾云平已经不在房内,她抬抬自己酸软的胳膊,撑起半边身子来,却发现昨晚那人虽在自己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可也帮她做了清理,让她不至于睡得太过难受。
这事儿……大概可以过去了吧?张云瑞暗暗揣测着。
还没等她验证自己的想法,门房的守卫就传进话儿来,说是一个叫萱子的姑娘来找她,说是有急事。
虽说那天离开的时候张云瑞跟萱子说有需要到栾府找她,可她没想到这姑娘真的来了,还来得那样快,自己给她的那些钱总该能用上一阵儿的,那她这次来就不是为了钱的事儿,如果不是钱,那就是母亲......
也顾不上身体不适,张云瑞在小丫头的帮助下胡乱套了件外衫,遮住颈下和手臂上的青痕,这才到前院侧门处等着,着人把萱子带了进来。
那姑娘仍旧一副冷面孔,见了她也不称呼,径自说:
萱子“姨娘她不太好,你要是闲着,不如回去看看她。”
张云瑞闻听,心中不由得一震,又追问道:
张云瑞“我娘她怎么了?请了大夫没有?怎么说的?”
萱子“我还有事儿,得走了。”
萱子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张云瑞“萱子?萱子?你到底......”
张云瑞越是心急,萱子走得越快,几乎是一阵风地跑出了院子。张云瑞想要追,走到门前,却被守卫给截住了。
守卫士兵“小夫人,长官有令,没他的话儿,咱们不能私自放您出府。”
眼见着萱子跑出了自己的视线,张云瑞急得额头冒了汗,她伸手拉着守卫环在腰上的枪套带子,焦急地说:
张云瑞“我我我不出去,你们把她给我叫回来!”
张云瑞“我有急事儿问她啊!”
守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被她这么拉着脸上就先泛了红,刚想要帮她去追人,一扭头就看见自家长官的车子听在了身后,高副官正从车上下来,去给栾长官开车门。
守卫“长官好!”
守卫立正敬礼,大气儿也不敢出。
栾云平从车上下来,随手对守卫摆了摆,示意他放松,自己则两步走到张云瑞的面前,笑盈盈地伸手去擦她额头的汗,难得柔声说道:
栾云平“你怎么知道我今儿回来得早?”
栾云平“这天儿热得很,你看你这汗出的......我陪你去洗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