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瑞记得她曾经的同学高昕也是这样，高兴的时候，会买了肉包子去喂野猫儿，心烦的时候又会对野猫儿扔起砖头瓦块儿，非吓得猫儿慌忙逃窜才出气。
张云瑞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被高昕喂过包子，也砸过砖块的野猫儿。是生是死，是吉是凶，全看栾云平的心情。
她不想这样过活！母亲当年竭尽全力送她上学，为的就是不让她走自己的老路，可因为自己那个混蛋哥哥，张云瑞就被父亲当成礼物一样送给了栾云平。
兜兜转转，自己难道也要像母亲一样，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搭进自己的一生吗？张云瑞不甘心地思索着。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栾云平如愿被任命为警备司令部的新任司令，一时间，上门恭贺的人把门槛都要踩平了，而他的酒局应酬也更多了起来。
起先，栾云平还会让张云瑞陪同他出席，但每一次，盛装打扮过的张云瑞都像个木偶一样，既不配合他秀恩爱，也不与其他夫人交际，渐渐地，栾云平也不愿再带她出去。
平日里，张云瑞除了在府上闲坐，便就是让高筱贝替她买了戏票，去园子听戏，还专门儿爱听张云雷，几乎是每场必到。原本是个不懂戏的年轻姑娘，一两个月的工夫儿，已经能跟着台上哼唱几句了。
这天，栾云平赴了个局回来，醉醺醺地径直奔了卧房，一脚踏进门里，正听见张云瑞哼唱着。
张云瑞“你忍心将我伤，端阳佳节劝雄黄。”
张云瑞“你忍心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又随法海赴禅堂。”
张云瑞“你忍心叫我断肠……”
栾云平“哎呀，夫人你好雅兴啊！”
栾云平踉跄着走进屋里，脸颊通红，浑身酒气，笑眯眯地拉住张云瑞说:
栾云平“你这戏真没白听，这几句唱的……唱的不比园子里的角儿们差啊！”
栾云平“怎么不唱了？再唱，再唱！”
张云瑞“后面不会了。”
张云瑞刚换了寝衣，被他拉着挣不开手，索性便帮他褪下满是酒气的外套，低眉顺眼地说:
张云瑞“先生，你醉了，更了衣，早点休息吧！”
外套脱下，张云瑞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不意正瞟见那人领口上一个鲜红的唇印。
张云瑞“…………”
张云瑞歪了头，权做没看见，手脚麻利地帮人脱了衣服，又吩咐了小丫头端了热水过来，亲自蹲下身来帮他泡脚按摩。
栾云平“云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就是喜欢你……你懂事！”
栾云平坐在榻上，眼眸微垂，正看见姑娘皙白的脖颈，长发顺滑垂在肩背上，一如南方女子般温婉，让栾云平忍不住心生怜爱。
张云瑞“您说过。”
栾云平“就是啦，只要你乖乖的，要什么我都依着你！”
栾云平说。
张云瑞“我现在这一切，都是先生您给的，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张云瑞的话说得乖巧，却也生分。
栾云平“我知道，你性子安静，不爱交际，难得喜欢听个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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