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天在警备司令部的日子也不好过，有大帅的命令压着，偏手下人办事不利， 责令三天查出结果的案子足足办了半个月才了结。栾云平回到府里时，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胡子拉碴地，很是落拓。
泡在浴缸里的栾云平舒坦得直叹气，想到他向大帅汇报情况后，大帅那几句意味深长的话，栾云平心中绷着的弦儿才算是松了松。
公事完结，他想起了半月未见的张云瑞，喉头滚动了几下，沉声对守在门外的高筱贝吩咐道:
栾云平“夫人呢？去把人请来！
张云瑞很快被请了过来，她素着一张脸，发髻虽高高盘着，却没半点修饰，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高筱贝把人引到门口，刚推开了浴室的门，张云瑞径直就走了进去。关门的一瞬，高筱贝瞟见半躺在浴缸里的栾云平伸出手臂，一把把张云瑞拉得跌进了浴缸里。
高筱贝“…………”
只觉得一股难以压抑的情绪直冲头顶，高筱贝慌乱地关上了门，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薄薄的门板隔断了高筱贝的视线，却无法挡住浴室内传出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水声之中，夹杂着栾云平低沉的话语，高筱贝听不清他的长官在说什么，也不想听，他在这杂乱的声音中细细分辨着属于张云瑞的声音。
他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却又怕听到她的声音，这样矛盾的情绪让高筱贝如坐针毡，浴室内传出每一个引人遐想的声音都让他额头青筋暴起，高筱贝死死咬着牙，努力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打开了，披着浴袍的栾云平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出来，反手把门关上，吩咐高筱贝说:
栾云平“夫人身边的丫头呢？把人找来，伺候夫人更衣。”
高筱贝喉头一甜，拳头猝然攥紧，又猛地松开。
高筱贝“是！”
小丫头很快被召了来，高筱贝借着她进门时的空隙往浴室里瞟了一眼，可他并没有看见张云瑞的脸，只看到浴缸边缘上两只光洁伶仃的脚。
那一夜，高筱贝平生第一次失眠了。
自打那天回门见到王九龙，一直到今天，张云瑞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如在梦里。
就在那天栾云平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还芳心萌动，觉得自己虽然错过了青梅竹马，却也遇上了良人。
可接下来的种种，却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把张云瑞浇了一个透心凉，也把那刚刚萌芽的心动一道扼杀殆尽。
栾云平是喜欢她的，张云瑞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但这种喜欢，与她父亲对母亲的那种喜欢没有什么区别，那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贪婪和占有。
他愿意哄她开心，但前提是他正开心着，就像那一次他送她回家去的体贴，也像今天他抱着她在浴缸里缠绵时的甜言蜜语……在他心情舒畅的时候，栾云平很乐意哄一哄张云瑞。
张云瑞记得她曾经的同学高昕也是这样，高兴的时候，会买了肉包子去喂野猫儿，心烦的时候又会对野猫儿扔起砖头瓦块儿，非吓得猫儿慌忙逃窜才出气。
TBC.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