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越来越凉,好在黑瞎子拖着肆疟,走了大概十分钟,几人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水洞。
几人往蓄水湖中心走,观察了一会儿,胖子停了下来,问道:
王月半接下来咋办,有没有啥新的办法,还是继续找小哥的记号?
吴邪之前的记号就是指向这里,再往下走就是地下湖的湖心。
吴邪之后的引路记号不可能刻在水底,我觉得应该在这些石柱上。
几人听了吴邪的话分开在淌水找那些石柱,黑瞎子抱着肆疟小心翼翼地走着,肆疟看了看水,道:
肆疟要不我下来走?
瞎子你下来个屁,这水搁吴邪那儿淹到他脖子,你下来不得窒息而死?
瞎子给爷好好呆着。
肆疟撇过头,在心里暗骂着黑瞎子,眸光一瞟,看到了石柱上的一个标记。
她扑腾了两下,黑瞎子皱了皱眉。
瞎子干嘛?
肆疟有标记!
黑瞎子仔细看了看,笑了一声。
瞎子小蛇眼睛真好。
肆疟……
肆疟不知为何,听到黑瞎子这句话就想起他那句“把你的小蛇眼睛挖下来”。
她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整个一酷炫狂霸拽型男。
男人笑着打了个呼哨,肆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想起九年前。
她还不知死活的叫黑瞎子黑勇士,黑瞎子叼着烟笑着拍拍她的头。
不知从何而起,她和黑瞎子之间不只是两个人都在长大一般。
她和黑瞎子之间多了一层隔阂,无法跨越。
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陈文锦这里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
陈文锦的声音把肆疟从神游里拽了回来,肆疟转头看向陈文锦,陈文锦没有注意,继续道:
陈文锦我看这是整个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我们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
陈文锦到了这地步,你还能想起什么来嘛?
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那痕迹,摇了摇头。
胖子再说些什么肆疟没仔细去听,她看着一边的黑瞎子,黑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吴邪,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肮脏。
没错,肮脏。
她的世界里好像全是虚无的幻影,只有黑瞎子是真实的,有轮廓的,但是黑瞎子好像不是这样。
她对黑瞎子来说,可能还不算在世界里吧。
黑瞎子是她的光,不愿意照亮她。
肆疟突然想起了医生的话。
龙套你不要认为自已是有罪的,你没有错。
龙套什么事情都看得开一些,看不开就不要去想。
龙套多运动运动,要运动起来。
她其实知道医生的意思,让她不要太敏感,不要太去深思每个人话里的意思和态度。
但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欺骗自己然后对着这个可憎的世界笑脸相迎,像个傻缺。
她的感觉比其他人敏锐太多,她的情商更低,所以她钻牛角尖,怕自己的态度伤害他人所以愈加认真的去思考别人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件事。
她努力的想去感知这个世界,但是无果。
龙套其实这个世界很美好,你多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肆疟(美好?)
肆疟(狗屁,那是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