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病症复发,余酒足足躺了半年,偶尔稍微有点精神了,白亦非就带她去院子或者后山逛一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乏得很,有时一昏睡就是一整天。
每次昏睡的久一点,醒过来的时候准能见到白亦非关切的眼神。
余酒也心疼白亦非,她知道白亦非怕她醒不过来,所以一定等她醒过来才休息或者出门,大半年下来也耽误了不少政事。
白亦非身边的人也是不好受,血衣侯本来就是个不好相与的,虽说侯爷夫人不让他滥杀无辜当时祈福,但每日看着那地狱般的眼神,是谁也受不住啊。
今年的夏天格外热一些,接天的莲花开满了韩国每一处湖面,鱼儿游到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知了也不停叫着。
白亦非一点也不喜欢。
白亦非担心余酒,也不喜欢外面的阳光明媚,加紧回到血衣堡。
余酒今日精神头好极了,也没有往日那样浑身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感。
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日头,余酒叫人去库房拿了两匹料子。上大学的时候想要修设计的双学位,虽然最后没有学,但听的课、看的书还是不少的,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余酒量好自己的尺码,将料子铺在桌子上,然后提笔画起花样来。
白亦非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余酒在纸上画着什么,但好像有些不满意,嘴巴咬着笔尾柳眉微蹙。
白亦非在画什么?
白亦非声音里竟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开心,他已经半年没有这样开心了。
余酒歪头看了看白亦非,
余酒站住!别动!
白亦非也听话地停下,看着余酒上下打量自己,白亦非伸开双臂,
白亦非如何?
余酒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低头画了起来。
余酒我想给你做一条腰封!
余酒语气中也是慢慢的雀跃。
白亦非到不在意什么腰封,虽然她做的自己一定很喜欢,但还是不要太劳累地好,于是开口道,
白亦非不用太麻烦。
余酒知道啦!
那天之后余酒的精神头就好得不得了,好像要把之前睡觉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一样。
大部分时间还是陪着白亦非的,偶尔也去找墨鸦白凤玩儿。
墨鸦喂!你不累吗?
墨鸦看着跃跃欲试还要跟他比一场的余酒。刚才已经比了三回了!自己也是嘴欠,好心答应她!
看着墨鸦幽怨的眼神,拍着白凤的肩膀说,
余酒你看看人家白凤,就你累!男子汉家家的,咦~
但余酒没想到的是,她就拍了白凤两下,白凤就歪了歪身子,原本就是单脚脚着地,腿又酸得很,可经不住余酒这两下。
还是墨鸦眼疾手快扶住了快要歪倒的白凤,故意抬杠说,
墨鸦你小子就知道耍帅!
白凤也不甘示弱,
白凤我本来就比你帅!
墨鸦听说雀楼又换新主人了。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赢了你就跟我去看?
墨鸦问白凤。
白凤有什么好看的!
白凤一直没什么兴趣,一个飞身就离开了。
余酒你喜欢他,干嘛还带他去看美人?
余酒问道。
墨鸦他那个人啊,没什么爱好,我这不是帮他培养一个嘛!
墨鸦说的有理有据。
墨鸦不过...
余酒不过什么?
余酒问。
墨鸦雀楼新来的那位,你可能认识。
余酒谁?
墨鸦紫兰轩,弄玉。
余酒她.....是因为李开?
余酒疑惑道,这些天她还没去紫兰轩倒是不清楚情况。
墨鸦没听清但也没有再问。
余酒和墨鸦站在悬崖边,俯视整个新郑,生在乱世,又生在这样的国家,有太多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