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暗恋没有结果,那就放手一搏算了,最起码她能够知道。”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小贩们在街边高声叫卖,声音此起彼伏。几个妇人围成一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忽然,其中一位妇人压低了声音,语气神秘地说道:“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位虞公主,就要出嫁到邻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留意这边后,才凑近身侧的同伴,音量又放低了几分。那神秘兮兮的模样,仿佛是在传递一件天大的秘密。
“邻国那位王爷,当真是玉树临风,仿若天边皎月,令人望而生敬,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听说他还是皇位的继承人呢,如此人物,公主能与他结缘,可真是天大的福分。”几个妇人围坐一处,言谈间眉眼带笑,话语如涓涓细流般自然过渡,不知怎的,话头从那尊贵的公主渐渐拐到了她们自家的丈夫身上。
宫外热闹非凡,宫内亦不平静。闺房中传来瓦罐破裂的声响,诸多珍贵的玉器瓷器纷纷坠地,摔得粉碎。侍女们欲上前劝阻公主,却又一个瓷器猝不及防地砸在地上,与地面相撞,碎成了七零八落的残片。
“走开。”声音平稳得令人心悸,没有丝毫预想中的情绪波动,宛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在机械地发声。
她要出嫁的消息来得猝不及防,鬓发尚未来得及梳理整齐,胭脂也未曾染上双颊。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公主要出嫁了”,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瞬间懵在原地。紧接着,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席卷而来,她几乎站立不稳。在失控的崩溃中,她抓起手边的东西狠狠掷下,鬓发也随之散乱,垂落在脸颊两侧。眼眶早已湿润,泪水无声滑落,而眼尾因泣不成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像是无声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痛楚与无助。
崩溃完了是无休止的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个公主就一定得承受去和亲的使命,她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就一定得去顺从,她不明白为什么两国交战为什么一定得公主去和亲,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侍女在门外微微叹气,无奈又怜悯。她们的公主明明有大好年华,但两国交战公主去和亲又是不可避免的事。
她慢慢平静下来了,眼睛因为哭了许久有些干涩,她打开门声调平静的跟侍女说:“你们都退下吧。”平静的像是刚刚崩溃许久的人不是她。
生在贵族有好有坏,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但又难免会遭到自己兄弟姐妹的暗算;可以只手遮天,但不能放纵自己;可以享受各种的夸奖,但每天都不能真实的做自己。
带惯了虚伪的面具,连自己原来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了。
她苦涩的笑了笑,笑中的落寞极少人懂。或许有人说她矫情,那个王子长得也不差还有皇位继承怎么就不满意了,但十七八岁的年纪哪能只是想平淡相守呢,谁不想轰轰烈烈的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呢,她可能是有点不甘吧。
她有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像个小太阳般温暖了她平淡的人生,像流淌的溪水般清澈温柔。
夜里她出逃了,去找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皎皎明月下,她羞涩的对着他说:“蔡郎,我心悦你。”淡淡白色照着她的发梢,告白完了心情舒畅的扬起了嘴角,在月光下男孩摁着女孩亲了下去,吻的温柔细腻,好似在对待什么珍宝。
第二天,侍女们都惊讶公主这次竟然没有哭闹,安静的看着侍女们给她上妆,只是眼眶有些红。
公主出嫁,全城上下热闹非凡。待公主坐上后,随行的人抬起架子,人群中一个穿着一袭红衣的人红了眼眶。
“公主穿着嫁衣,心意诉说给了他,但嫁的人却不是她。”
几年前写的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