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两位,到了。”
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肖战的公寓下边,由于没了眼镜,肖战刚打开车门,就隐隐看到一团影子出现在眼前,他凭着感觉将手伸出去,然后另一只小小软软的手握住他的,轻而稳地扶着他从车上下来。
简直像性转后的扶公主下马车,肖战不禁暗暗不耻地这样想道。
这一路上肖战和她没有一句话,俩人沉默地,直到走进屋子里,肖战感到进屋的一刻,她有意地松开了手然后停驻在门口,似是不愿再进去。
肖战看着那影子犹如束手无策的孩子一样,举起手但又堪堪放下,估计是想打手语,但是又想到肖战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
“进来吧,我现在半盲看不到任何东西,不算违约。”
艾雎意识到肖战所说的是她离开那天肖战他说的再也不见这句话,的确,还真是不算见到。
她没有想到肖战还是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住处,从刚才进来她便发现了屋里一切的摆设都没有太大改变,她看着肖战一手伸着探路,一手拄着拐杖晃晃悠悠走向记忆中厨房的位置,但还是碰擦一些大大小小的桌角倚靠,在肖战晃动着身子即将撑不住的时候,艾雎快速过去扶住他。
“谢谢。”肖战轻声道谢,在艾雎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回到沙发上坐着,“我本来想给你倒杯水,但是现在我连这个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呢。”
艾雎听出他看似轻松无畏的话外的苦涩,起身去厨房端了两杯水到他们面前的桌上,然后又是一段沉重的相对无言。
肖战勾唇笑了笑,懵然的目光无措地飘来飘去,半盲让他的眼神没了以前的注视时的光亮,多了几分柔软和脆弱。
“以前的时候我还能看你说话,现在我也彻底失去了和你‘交流’的权利。”
就在艾雎想用什么话来安抚肖战的时候,脸上突然落下一片温柔的的热感,仿佛一片花瓣落入水面那般轻盈,她抬起头,肖战正笑的温柔都要溢出眉梢眼角。
“我来问,你点头摇头就好。”
艾雎感到心脏都要炸裂了,一股似是遥远的召唤般的引力快要冲破她的胸口,但此时,她只能这样安静地给他想要的回应。
“你最近过得好吗?”
手心里的脸颊动了动,她点了点头。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愿不愿意遇到我?”
艾雎听到这,心里一阵咯噔,真正应该提出这问题的怎么看都是她才对。
过了几秒,艾雎还是点了点头。
肖战的笑意更浓了些,手心却逐渐几不可查地开始颤抖,“如果我现在把警察叫来逮捕你,你会跑吗?”
艾雎的喉头霎时一阵酸涩,将溢出的欲望压了压,最后竟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肖战的话还响在耳边,艾雎感到还在脸上的触感向脸中央移动,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细腻的脸颊,似乎在摩挲一个珍贵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每经过之处都会留下缱绻的涟漪,最后手指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摩挲了几下。
艾雎看着他笑盈盈的温柔眼底有了些若隐若现的其他情绪,不可查觉地歪着头似是很有玩趣的样子。
“你成年了吗?”
艾雎听到这个问题有些震惊,也有些意想到话里的意思,脸上不可遏制地扫上一层胭红,这次的停滞时间较长,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肖战加深了嘴角的笑,微微低下头,手指如同捧着娇弱的花一样轻轻拉过艾雎的脸,对着食指一直轻按住的唇瓣亲吻,女孩浅浅合着双眸,鸦翅般的睫翼的轻颤暴露出本人的紧张。
一开始只是清浅亲尝,然而却越来越发展得不可收拾,艾雎想推开休息一下却换来肖战的更用力的吞噬,甚至手掌直接箍住女孩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逃,只能听天由命地仰头接受,然后被推到在沙发上,任其肆意啃食自己的脖颈直至锁骨隐秘的地方,艾雎柔情之余,感到惊吓,像个被终于摸到命门的小猫,炸起浑身的毛,开始抵抗。
肖战吻向女孩慌乱的心脏地方,听着那里因自己而疯狂的跳动,像品一指名香一样嗅着女孩身上淡淡的稚嫩香气,她如果真心想逃离,肖战一个半盲瞎子如何是她的对手,于是,肖战心底更是燃起一股无名的欲火,他反手压住女孩胡乱摇晃的手臂到耳边,无视女孩咿咿呀呀的声音和滚落到他脸上的泪水,继续亲吻向更下面的地方。
屋内的气温逐渐升高,未到夏至,却更比闷热,窒息的热助长了推倒肖战那心里最后控住理智的防线,长长的腿压住女孩的乱作一团的腿,手掌伸进她的上衣下摆,柔软的肚子,细腻如凝脂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身仿佛稍一用力就会被掐断一样,都令他无比疯魔地痴恋。
艾雎无望地盯着天花板,眼角的泪干涸了形成两道伤疤一样的痕迹,内心更是空洞,手无力地耷拉在肖战此起彼伏的后背上,浓烈的爱意似乎要将她吞食殆尽得什么都不剩下,从一开始便是这样,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太不公平,对肖战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爱而不得,实在是太不公平。
“肖战!”
一声陌生而清越的女孩声音突然响起,如当头棒喝一样敲醒了肖战,他停下正在抚摸女孩乳房的手,抬起头,那团散着微微香气的影子颤抖着,他眼里尽是取而代之的另一种喜悦。
“你,你说什么......”
肖战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抚摸着女孩的脸,满眼期待地望着他心爱的女孩。
“......肖战......爸爸,不要这样......”
肖战坐起,想抱一抱眼前的艾雎,但是只感到一阵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前,紧接着是门急匆匆地关闭声音,这次是真的跑了。
肖战躺在艾雎躺过的地方,一遍一遍回忆着女孩的声音,直到那股清冽的香气散尽,他才坐起身,所有的想念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要害,痛的他指尖都弯曲着。
他以为她和自己怀着一样的目光看着对方的,可到头来还是一颗颗裹着谎言糖衣的泥浆,她在他的庇佑下行那破坏法规的事,可他又何尝不是披着风度翩翩的外衣内里却腐烂下作。
他与她,皆是看似完美,实则拖着口蜜腹剑的灵魂在世间战战兢兢地活着。
若有神明在世,只望能够给他和艾雎更光明正大言述爱意的时间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