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指祺嫔等人冷冷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馀容娘子吓得一怔,祺嫔犹不服气,昂首道:“即便三皇子是皇上亲生,可淑妃与温实初有私,三人皆是见证。难道皇上也不闻不问吗?”
斐雯的脸色逐渐苍白,她“砰砰”叩首,喊道:“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不敢撒谎!即便皇上不信奴婢,也不能不信静白师傅。她在甘露寺可是亲眼看到温太医屡屡去探望淑妃的呀!”
静白忙乱地数着念珠,“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一把清凌凌的女声婉转响起,“静白师傅这句话,足以让天下出家人为你羞愧而死。”
“长姐!”“长姐!”异口同声,抬眼是玉娆和烟雨跟在叶澜依身后,急急进来。
“长姐,你那么晚还不回宫,我可急死了!”玉娆奔至甄嬛身前上上下下地看,满面忧色,“长姐没有事吧?”
甄嬛轻轻抚一抚她的头发微笑道:“我没有事。”
烟雨也到我身边来,连忙扶着笨重的我坐下道:“方才我与玉娆出来寻长姐和嬛姐姐,刚巧碰见了滟贵人。”
叶澜依道:“臣妾想静白一人的话不足信,多个甘露寺的人证也好呀。所以把自己宫中的腰牌给了甄三小姐去找人,谁知三小姐腿脚倒快,赶着就回来了。”
玉娆气得面颊通红道:“皇上废了我长姐一次,还要再废第二次么?”
烟雨指着同来的姑子道:“甘露寺的姑子不止静白一个,皇上也该听听别人的。”
那姑子也不瞧静白,径直走到甄嬛跟前道:“一别数年,娘娘手上的冻疮冬日还发作得厉害么?”
甄嬛眼中有泪的热意,“已经好多了,只是到了冬日还是不免痛痒。”
皇上问道:“你也知道淑妃手上冻疮的事么?”
莫愁淡淡应了一声,“嗯,淑妃在甘露寺时要砍柴、洗衣、做种种粗活,寒冬腊月手也浸在河水中,怎能不长冻疮?她若不做,静白便动辄打骂。淑妃不曾出月就离宫,身子未得好好将养,时常病痛,还在下雪之际被静白诬陷偷了燕窝赶去了凌云峰,几次差点活不下来。只是现在气色还不好。”
敬妃念了句佛道:“难怪温太医时常去看望,若不常去,娘娘此刻恐怕已不在这里了。”
我瞪着静白道:“你是出家人,怎恁地狠毒。”
“阿弥陀佛,”莫愁道:“没死在她手里,她倒也还不算狠毒。凌云峰那种地方偏僻难行,常有狸猫出没伤人。淑妃若真与温太医有私,大可一走了之,何必守在那里吃苦。”
烟雨垂泪道:“淑妃娘娘受了好大委屈,还请皇上重重处置这个姑子!”
皇上道:“你说如何处置?”
我忙道:“小妹一个待字闺中的丫头,皇上竟问她这种事情,她做不来的。”
安陵容道:“臣妾以为要立刻绞杀!这个姑子心眼忒坏,又爱搬弄口舌是非,皇上定要拔了她的舌头给姐姐出气。”
静白吓得死命挣开去拖她的侍卫的手喊道:“祺嫔小主!祺嫔小主救我!”祺嫔自顾不暇,硬生生转过脸不去看她。
“且慢!”我示意侍卫退开,“此刻静白师傅喊祺嫔小主喊得很顺溜了,怎么方才还说已经两年不曾踏足后宫了?见到滟贵人脱口便称‘贵人’,供海灯时又知道贵人将进位一列,可见对后宫近来之事了如指掌。那么是谁背后指使呢?倒是难为了祺嫔一个个把你们搜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