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精舍,聂怀桑趴在床上,整个人不停地叫唤,孟瑶拿着药膏小心的涂抹。
聂怀桑哎呦,孟瑶,轻点轻点。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孟副使。
君未言站在门口,客气的朝两人行礼。
孟瑶未言公子,不知……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奉君上之命,前来送药。
君未言将两个不一样的药瓶递给孟瑶,指指其中一瓶。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这一瓶是你的,不要用错了。
聂明玦哼,送什么药?疼死他算了。
聂明玦走进来,看着趴在床上的聂怀桑,恨铁不成钢。转头又问君未言。
聂明玦他的伤如何?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不是太好,不过聂宗主可以放心,君上会熬过去的。
聂怀桑听到这句,也不再叫唤,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入夜,被结界紧紧包裹的断念居内。
君穆皇躺在床上,满头是汗。整个人微微颤抖,不知梦到了什么。
深林,晓星尘原本靠在一块大石上休息。突然,他整个人似乎陷入梦魇,颤抖不已。
晓星尘不要!不要!
一旁的宋岚被猛然惊醒,紧张的摇晃着晓星尘。
宋岚星尘,怎么回事?星尘?
君穆皇突然睁眼,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一部分落在地面上,还有不少都溅到了衣襟上。
晓星尘丫头!
晓星尘捂着心口,睁开眼,眉宇间痛苦不堪。
宋岚小心的扶着晓星尘。
宋岚星尘,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好像陷入梦魇,我怎么都叫不醒。
晓星尘握紧了手里的草蚱蜢。
晓星尘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她……
宋岚看着晓星尘握紧的手,叹了口气。
宋岚星尘,人都走了这么多年,该忘的就忘了吧……
晓星尘不!若是……若是我也忘了她,那……那还有谁会记得她呢……我不能忘……
宋岚还想要开口再劝上几句,却被晓星尘打断。
晓星尘更何况,你若见过她便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忘记的……
君穆皇支起身子,看着地上和肩头衣襟上的血,面上神色晦暗不明。
瀛洲君氏祠堂,原本密不透风的祠堂内,属于君穆皇的本命魂灯燃烧着,被放在整个祠堂最居中的位置上,灯柱上刻着“君穆皇”三个字,两侧各有一盏已经熄灭多年的本命魂灯。
不过不同的是,左侧那盏本命魂灯虽然是熄灭的,但是保存完好,灯柱上清晰的刻着“君琳琅”三个字,而右侧那盏本命魂灯,则是一堆碎片,残存的灯柱上,只刻着一个“君”字。
此刻,君穆皇的本命魂灯原本的灵力光芒开始变的有些昏暗,然而,右侧的那盏破碎的本命魂灯,碎片上却开始有莹莹的灵力汇聚。
守卫祠堂的是多年前的一位君氏老堂主,君氏人才代代更新,如今他的责任,便是在这祠堂内,守卫所有君氏先祖的牌位,和现今活着的人的本命魂灯。
看着那三盏靠在一起的本命魂灯,不知回忆起什么,苍老的面容上一滴眼泪滑落。
龙套(君氏老堂主)唉!命啊!都是命啊……
瀛洲顾氏,顾清寒面前是一副摊开的卦局,他皱着眉头,额上渐渐有汗水渗出,眼看卦局就要到最后一步,却突然炸开。
顾清寒怎么可能!
顾清寒看着眼前损毁的卦局,无法相信。
瀛洲凤氏祠堂。
凤天逸跪在祠堂内,凤天南背对着站在他的身后。
凤天南想明白了吗?
凤天逸没什么好想的。
凤天南你是我弟弟,君氏……是我们的……敌人……
凤天逸是吗?如今灵山动乱,很可能会动摇天下根基,难道兄长还要抓着当年不放?何况兄长真的把君氏当敌人吗?
凤天南这些年我的努力你都看不到吗?
凤天逸兄长是指这个啊,当然看到了,可是兄长我问的是,你真的只是不甘心凤氏居于君氏之下吗?
凤天南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接着想。跪到你明白为止。
凤天南甩袖转身离去。
云深不知处静室,蓝曦臣帮蓝忘机上完药。
蓝忘机他……
蓝曦臣一整天除了君未言进去的时候,其他时候,结界一直都没有撤掉过。
蓝忘机六计雷鞭……
蓝曦臣唉……
江氏精舍内,因为江厌离去照顾君念远,魏无羡和江澄只好互相上药。
魏无羡哎哎哎!疼,疼,疼,轻点,轻点……
江澄行了吧你,闭嘴,疼?再疼能有阿皇疼?!
魏无羡我!唉,江澄,你有没有觉得奇怪?我平时的酒量不至于这么浅啊……
魏无羡你说,会不会是阿远拿来的酒有问题?
江澄你怎么知道是阿远的酒有问题,而不是你准备的有问题?
魏无羡因为蓝湛啊,他喝了我准备的酒,只是睡了一整夜,而咱们四个可是都喝了阿远带来的酒,然后就都不对了。
江澄是不太对,当时,我只觉得飘飘然,然后心里就有一种郁闷无力之感。
魏无羡不止,我还有种怨恨愤怒的感觉,要不咱俩怎么能打起来?
江澄你说,这酒如果不是咱们喝了,而是那个君离忧喝了,那他会怎么样?
魏无羡不知道,不过如果是他喝了,总不会对阿皇动手吧?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君念远房间内,江厌离坐在床边,不时用手帕擦擦君念远额头的汗水。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有劳江姑娘了。
江厌离几番犹豫,终于对着君未言开口。
江厌离今早,听到未央公子说,你们七人都是这般……
正在整理桌上药物的君未言顿了一下,微微点头。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大师兄所言不假,我们七人与一般的君氏弟子不同,按照族规,君氏七弟子身为护山柱石,每人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尽心培养后,接任长老之职,因此我们原本就是不能轻易收徒的。同理,也因为传承重大,所以每个人都是被严格训练出来的。我因为习药,相比其他几人已经少受了不少家法。不过我自幼也是药缸里泡大的,五毒嗜咬,亲身试毒都是常事。
江厌离那君上……
君未言抬头看着江厌离。
君未言(君氏六弟子)这点恕在下不能告诉江姑娘,不过身为君上,身担重则,江姑娘应该多少也能猜到的。
君晚晴靠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一枚蓝色的香囊,面上满是泪痕,眼底有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
君晚晴对不起……对不起……我到底该怎么做?谁能帮帮我……
温宁垂头丧气的走进房间,没有注意到,温情就坐在堂中等着他。
温情去哪里了?
温宁惊慌的抬起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温宁姐!我……我……
温情叹了口气。
温情去看君上了?
温宁低下头无精打采的回应温情。
温宁嗯。
温情他……怎么样?
温宁结界一整天都在那里,所有人都进不去。
温情君氏那几个人好像并不担心,应该……没什么事……吧?
温宁可是,可是……
温情阿宁,现在的我们,还是离他远些好。
温宁姐,是不是?是不是二公子又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