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流连忘返,已经过了戌时,也就是现代的晚上9-11点。按照佟越的前世,这个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古代已经是夜深人静。在宫里面与夏侯皇后和九皇子慕容炫虚与委蛇,着实耗费人的精神,佟越洗漱一番,也觉得有些疲乏,正要睡下。春兰敲门进来了,口气有些焦急地说道:“今儿救下的人怕是不成了呢! 小姐要不您再去看看?”
佟越一怕脑袋:“你要是不提这件事,我都混忘了。人是没有救下来?都是按照我说的办得?”
春兰摇头道:“是按照小姐的法子,人到是暖和过来了,也有气了,脉搏也有了。但这个人后背有一条长长的刀伤,足有十几寸那么长。看样子已经有几天的功夫了,伤口都已经发黑化脓了,又经过这么一冻,怕是不灵了,现在正发烧呢,烧的滚烫的!看样子是要挺不过今晚了。”
“我去看一眼,能救还是要救回来的。”说着也没有换衣服,直接随着春兰一块去了楼下的房间。
在这件事情上,佟越也不认为自己是多么大的善人。但在穿越之前的世道,人命大过天,能救人命的总该也是要倾尽全力。这算是佟越的坚持。这个坚持能让佟越记得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等到了放人的房间,却见整个人被大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本来屋子里烧的就热。这样的处置,人就算不发烧,也会被捂得发起烧来。佟越赶忙让人把被子给撤了,让人露在空气中。又让小丫头多填了两个碳炉,让房间温度高一些即可。然后拿着一把扇子,从上到下扇了扇,把长时间积蓄的人力散掉。
人已经被擦洗干净了,看上去眉鼻高耸,眼窝深邃,身体上的肌肉匀称发达,身量看上去超过了180cm。佟越忍不住道:“还是一个有胡人血统的俏郎君!要是真就这么死了,可不就是可惜了了。”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按照佟越的估计,这个人的体温估计已经超过了40度。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卫生条件和郎中的专业水平,十九八九这个人会挺不过今晚,说是一个准私人,算是恰如其分。
见这人身上还穿着衣服,佟越麻利的把衣服都给剥了,看了一眼,一道长40公分的刀伤从左肩斜着划了下去,伤口发黑,正在流着黄褐色的浓水,中间夹杂着红色的血液。如果是夏天,这样的伤口一定会长满了蛆虫。
佟越看了直皱眉,这种伤口可以用触目惊心形容,能够受这么严重的伤而不死,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连忙吩咐春兰把好不容易蒸馏出的白酒拿出来,又找了针线。让人把针就着炉火打成弯壮,线放入酒碗中浸泡消毒。佟越对着处于昏迷状态的人道:“现在必须给你处理伤口,要不你怕是挺不过这一两日,就去见阎王老子,你须忍着。”说完直接用一把锋利的瓷片刀麻利的将伤口上的腐肉尽数切了下去,而后用白酒尽数清洗,又用针线把伤口缝合好。
这人虽然已经昏死过去,但身体仍然本能地不断抽动。佟越让人死死地摁着。足足折腾了一个半时辰,才将伤口处理好了。佟越忙活的浑身都是汗,见人鼻息微弱,但还算平稳,心底放下大半:“春兰,把咱们的药粉和了水给他灌下去,明早烧退了,这人就保住了。留几个年纪大的婆子看着,小丫头不经事!半夜里如果有什么意外赶紧把我叫起来。如果挺不过去就给他买一口上好的棺材,算是我好人做到底!”
随即又摸摸伤者的下身,调皮地说道:“真是很雄壮啊,外面多少丫头男子都等你闯荡江湖呢,这么死了可不是瞎了这个吊。人呀,就得好好活着,好死不如赖活吗。嘻嘻!”
这人在昏迷之中浑浑噩噩地半睁开了眼睛。一旁跟着伺候的小丫头一惊一乍:“老板,老板,你看看,他醒了,你这是妙手回春呀!”
佟越伸手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脑门:“这是自然反应,跟死人有的时候比不上眼睛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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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刚刚过了早饭,六皇子慕容炫便到了。慕容炫居然很罕见地穿了一身红袍子,腰上垂了一个白色螭龙玉佩,一身贵气,神清气爽,满脸喜色。佟越对此早有预计,也并不意外。慕容炫也不绕弯子,直接与佟越商量昨日的计划。这将是一大笔银子进项,慕容炫和夏侯皇后昨夜仔细筹谋了许久。
对此,佟越早有计划,按照后世的说法,无非是把火锅的特许经营权拢在流连忘返的手里面,没有经营权的不能贩卖火锅,想贩卖火锅就得缴纳费用。慕容炫自然是幕后的靠山,自然不怕不良商贾偷师学艺。面上由佟越经营,利润五五分成。
佟越将经营方略仔细说了,慕容炫听了十分满意,笑着道:“杨老板不愧是我江北明珠,连商贾之道都是这般精通。”
佟越笑着道:“那还不是有九殿下这颗大树好乘凉!小女子这样才可以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吗!”
慕容炫摇头笑道:“这个本就是杨老板提议,小王可是不敢掠人之美啊。。只是杨老板可不像一个执迷于黄白之物的人啊。。。,如果有什么应急的事情,不妨跟小王直说。”
佟越心里道:“这生在帝王之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蠢的,都这个时候还不忘试探我!”拿起手里的茶盏,浅酌一口笑着道:“所谓乱世黄金,小女子安全感实在太低,手里面多有一些钱财傍傍身,我觉得不错,哈哈!殿下喝茶,这茶不收您的钱!”
两人正在这里相互打哈哈,就听得外面一阵喧嚣,中间夹杂着妇人哭喊的声音。佟越向来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主儿。根本就不招呼下人,直接开门便冲了出去。饶是慕容炫知道佟越的性子,见了佟越如此也是一阵愕然。刚才还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商贾豪杰,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待字闺中,时时刻刻等着看热闹的黄毛丫头,整了整衣袖,才慢慢地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