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忘返出了命案，很快就传遍了昊京。昊京京畿府衙门倒也是果断，立刻就贴了封条，一干人等都有嫌疑，必须要接受衙门的问话排查。就在这个时节，握有重兵，镇守南朝，是为朝廷柱石的大皇子慕容宣还朝。
昊京百姓自发出门迎接观礼，大街小巷之中都是关于大皇子慕容宣的议论之声。把流连忘返的命案冲淡了不少。大壮对此乐见其成，说是这种事情越是低调对流连忘返越是好。等风波过去了，大家已经记不得发生过的事情了。佟越笑着道：“每个时代都需要有英雄，乌合之众吗，都得有个打头的。就算不是英雄，这帮人都能生生的在自己心里面造出一个英雄，然后投射到一个人身上去。这慕容宣倒是真英雄还是纸糊的英雄，很快就会揭晓！”
大壮不太明白佟越说得乌合之众，投射之类的话。佟越瞥了一眼似懂非懂的大壮：“就好比这昊京城里面一定要有淫娃浪妇，才能显得良家妇女的本身善良。那么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把她当做淫娃浪妇。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人，生生捏造出来一个，看谁不顺眼就安在她身上。比如老板我，就是昊京城里面所有府门儿小姐和妇人们口中的淫娃浪妇。虽然我既不淫荡也不浪荡！但众口铄金吗！”
大壮沉思半刻道：“那小姐就由得他们胡说？”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又管不住。再说了，这些东西，你要是理她你就输了。对于敌人，你活的活力十足丰富多彩，岂不是对她们最有力的报复？”
大壮听了默然。佟越伸手捏住大壮的下巴，大壮身体一僵，两个人之间顿时有一丝暧昧靡靡的气息。佟越眯着眼笑着道：“大壮从来都没跟我讲过心事，要不然跟我说说你的家乡？也许我去过呢！”
大壮听了眼睛一眯，沉声道：“老板娘是不信任我？”
佟越松开手哈哈大笑：“你们这个地方有意思，连亲娘都靠不住，说掐死就掐死，还能指望着谁？算了，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京兆尹总理昊京大小事务，是世家子弟，与皇族同姓，叫做慕容文斐。四十多岁的年纪，在昊京城官场中浸淫多年，自然知道各种事情的厉害关系，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虽说查封了流连忘返，但见了佟越并不摆出自己的官架子，礼数甚是周到，笑着道：“不想出了这么一个乱子，不管从那个方面讲，本官都信得过杨老板。只是这个案子发生在流连忘返，成为了坊间热议的案件，为平复物议，还是委屈杨老板了！否则闹到了圣上那里去也不好看。请杨老板多担待！多多担待！”
佟越也笑着道：“慕容大人可是说笑了，民女还希望大人替我平冤昭雪呢！”说罢又在慕容大人耳边轻声问道：“不知给大人的丫头和小厮还合用不？这几日又有几个丫头吵着闹着去大人府里呢，都说大人御下平和，有古君子之风呢。不巧，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真是他们没有这个福气呢！”
慕容大人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失望，不过还是勉强一笑，所答非所问地说道：“甚好、甚好！”
既然是审理案件，自然要一个一个排查盘问。这件事自然由衙门的人做主。一个一个人排查询问下来，极是费时候，从早晨一直到了下午，中间也没有进什么汤水吃食，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但各个人却疲劳不堪。那边衙门的人好容易吐出话来，要休息一下。
却听得慕容文斐又唤了佟越，众人的心又跟着七上八下起来。佟越见了慕容文斐施了一礼便退在一边。抬眼一看，里面还跪了一个人，青姑。青姑是哑妹的亲娘，也是此案中的苦主，面容憔悴，双目红肿，悲戚之情溢于言表。
慕容文斐见了佟越，清了清嗓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大胆杨氏，你怎能如此狠心杀害一个未成年的哑女？”
佟越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但仍旧装模作样的抖了一下，如今这个时候形势比人强，总要装模作样一番才好，略显浮夸地拍着胸口道：“慕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哑妹可是我救回来的，我没事儿弄死这个小女孩做什么？”
说罢，回过头来，望着跪在地下的青姑，淡淡地问道：“青姑，一年前，你与哑妹在我门前差一点冻饿而死，是我救了你们。这话不假吧？”
青姑听了这话神色愈发悲戚：“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就死了！起码还能保住团团一条性命！”
佟越听了也不生气，呵呵一乐，叹道：“当时你可是不想死的。只是你却打错了心思。你如今诬陷我杀了哑妹团团。即便是这事成了，你也未见得得到好去。你那个婆婆，本就是不好相与的，即便你杀了哑妹，投了自己的忠心，我也断定，你在李府里得不到好处去！就你这份蛇蝎的心思，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掐死，有谁敢把你留在身边？”
青姑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地向慕容文斐道：“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慕容文斐正要说话，一个衙役却进了来，在耳边低语几声。慕容文斐脸色微微一变，赶忙站了起来，急冲冲地出了房门。佟越见了，微微一笑，也不慌张，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对着跪着的青姑说道：“我也是摸过你的底，哑妹确实是你亲生的，只不过你娘家犯了事，李老婆子是见高踩底的，见你娘家犯了事情，便想让你那个礼部领一个闲差的相公休了你。你那个相公又最是愚孝的，便对你们娘俩不管不问。才有了大街上那一幕。现在看起来，李老婆子定是允了你可以回李府，让你能够回到你那个没出息的相公身边去，至于孩子吗，只要你肚皮争气，再生个三五七个的，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个哑妹，掐死就掐死了。人道虎毒不食死子，啧啧，没想到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只是天理昭昭的，报应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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