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话音未落,朴智旻已经回过头来,目光在他脸上轻轻一扫,又转向你:“快些,灯光组的人等急了可要发火。”
你忙应了一声,抬步跟上。田柾国在你身侧,步子迈得不大,却刚好将你和朴智旻隔开些许。你捏着那杯冰凉的草莓奶昔,指腹沾了水珠,口袋里那颗草莓糖贴着腿侧,随着步子一颠一颠,像是颗小心脏在跳。
楼梯转角,金泰亨正等在那儿,手里不知何时又多出个草莓图案的贴纸,见你上来,顺手就贴在你手背上:“这个好看,配你。”
你低头瞧,是个笑脸草莓,倒是可爱。田柾国在你身边轻咳一声,你看过去时,他却别开脸,只耳根子微微透着红。
到了彩排现场,果然灯光组的工作人员已经等着了,见了你们便嚷:“怎么才来?快,闪片拿来!”
你忙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郑号锡从控制台那边走过来,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点头:“没错,是这两盒。小妍细心,数目都对上了。”
你脸上微热,倒不是被夸的,实在是口袋里的糖和手背上的草莓贴纸,仿佛都在发烫。田柾国在你身边晃了晃,忽然伸手从你口袋里飞快地一掏。
你一惊,却见他已将那颗草莓糖攥在手心,冲你眨眨眼,用气声道:“先放我这儿,回头给怒那。”
你还没应声,他已经溜到一旁帮忙调整反光板去了。你站在那里,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口袋还留着一点温热。
金泰亨凑过来,递过一杯水:“喝点水,奶昔冰,别凉着胃。”
你接过水道了谢,他手指在你手背的贴纸上轻轻一点,笑道:“真适合你。”
一旁朴智旻唤你:“小妍,来帮我看看这个灯位对不对。”
你忙过去,他指着舞台一侧的灯光装置,低声道:“你眼神好,帮我对对角度。”你依言望去,认真调整了几下。朴智旻在你身边轻笑:“果然还是你细心。”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彩排总算顺利完成。郑号锡招呼大家休息,你刚在后台椅子上坐下,田柾国就挨着你坐了,从口袋里摸出那颗草莓糖,塞进你手心。
“怒那现在吃吧,”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你,“等会儿化了就不好了。”
你剥开糖纸,将那颗已经有些微微变形的糖放入口中,甜丝丝的草莓味顿时漫开。你眯眼笑:“好甜。”
田柾国嘴角扬得老高,正要说什么,金泰亨却拿着盒饭过来了:“小妍,你的饭。”
你忙接过,他又从兜里掏出个草莓大福:“路上买的,想着你可能喜欢。”
你看着那个白嫩嫩、顶端一点红的糯米团子,忍不住笑:“泰亨xi怎么总给我带草莓味的东西?”
金泰亨歪头笑:“因为你像草莓啊,甜甜的。”
你脸颊发热,低头吃饭。田柾国在一边哼哼两声,扒拉着自己盒饭里的菜,小声嘟囔:“那么甜,也不怕蛀牙。”
下午彩排更忙,演唱会日期临近,每个环节都要精益求精。你在后台帮忙整理服装,蹲在地上核对清单时,感觉有人在你身边蹲下。
回头一看,是田柾国。他手里拿着两瓶水,递给你一瓶:“怒那喝口水再忙。”
你接过水,他却不走,就在一旁帮你整理衣架。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小声问:“怒那更喜欢奶昔还是糖?”
你愣了一瞬,忍不住笑:“都喜欢啊。”
他抿抿唇,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又不知如何再问,只好低头摆弄衣架。你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心里软成一片。
整理完服装,你赶去舞台那边帮忙。路过控制台时,被闵玧其叫住:“小妍,来帮我听个音效。”
你过去戴上耳机,他放了一段音乐,问你:“这里过渡怎么样?”
你认真听了,提出一点想法。闵玧其点头,嘴角难得有一丝笑:“不错,耳朵很灵。”说着从旁边拿出一盒草莓酸奶推给你,“酬劳。”
你惊讶地接过,闵玧其已经转回去忙了。你握着那盒酸奶,心想今天真是跟草莓杠上了。
傍晚时分,彩排暂告一段落。你累得靠在墙边休息,田柾国蹭过来,小声说:“怒那,晚上真的给你煮南瓜粥。”
你笑着点头,这时朴智旻走过来:“小妍,号锡哥叫我们去核对明天的流程。”
你忙起身,田柾国眼巴巴看着你,你悄悄冲他比了个“等下”的口型,他这才笑起来,重重点头。
核对流程花了些时间,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你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田柾国果然等在门口:“怒那,说好的南瓜粥。”
你心里一暖,正要答应,金泰亨从后面追上来:“小妍,要不要一起吃饭?公司附近新开了家草莓主题餐厅。”
你一时为难,田柾国脸色顿时垮下来,抓着你的袖口轻轻晃了晃:“怒那答应我的...”
朴智旻从旁边经过,轻笑一声:“小妍这么受欢迎啊。”
最后还是郑号锡解了围:“都别闹了,小妍累一天了,让人家早点回去休息。”说着对你道,“明天还要早来,记得准时的。”
你如蒙大赦,忙应了下来。田柾国眼巴巴看着你,你悄悄冲他眨眨眼,小声道:“下次一定尝你的南瓜粥。”
他这才笑起来,用力点头。
走出公司,夜风微凉。你摸了摸口袋,里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一颗草莓糖,糖纸上画着个笑脸。
你剥开糖纸,将糖放入口中,甜味丝丝缕缕化开。想起今天这一连串的草莓礼物,忍不住轻笑出声。
路灯将你的影子拉得老长,你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人跟在后面。回头一看,田柾国不远不近地跟着,见你回头,顿时手足无措地站住。
你惊讶:“柾国xi?怎么还不回家?”
他快步走过来,从背后拿出一个小保温盒:“南瓜粥...说好要给怒那的。”
你怔怔接过,保温盒还温着。抬头看他时,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紧张。
“谢谢...”你轻声道,“其实不用特地...”
“我想送,”他打断你的话,耳尖又红了,“就想让怒那吃到。”
你心里软成一片,打开盒子,南瓜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你尝了一口,温度刚好,甜而不腻。
“好吃吗?”他紧张地问。
你点头,笑得眼睛弯起来:“很甜,很喜欢。”
他顿时笑开来,眼睛眯成两道月牙:“那明天!明天我再给怒那带!”
你说不用麻烦,他却坚持,说着说着竟跟你一路走到了地铁站。等你进了站,回头还看见他在外面挥手。
地铁上,你抱着保温盒,一口一口吃着南瓜粥,甜意从舌尖一路漫到心里。
第二天一早,你提前到了公司。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却见田柾国已经在练习室练舞了,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前,见你进来,顿时笑起来:“怒那早!”
你惊讶:“这么早?”
他蹭过来,从包里掏出个饭盒:“给怒那的早餐,草莓三明治。”
你接过,心里暖暖的:“谢谢柾国xi。”
他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你:“怒那叫我柾国就好。”
你低头笑,轻轻点头。他顿时欢天喜地,差点在练习室里跳起来。
这一天,你收到田柾国偷偷塞来的草莓牛奶、草莓饼干、甚至还有一个草莓形状的抱枕。金泰亨见了,摇头笑:“柾国啊,你这是要把小妍淹在草莓堆里吗?”
田柾国哼了一声,继续往你手里塞草莓味润唇膏。
朴智旻在一旁轻笑:“小妍要是对草莓过敏可怎么办?”
你忙说不会,田柾国这才松了口气,又瞪了朴智旻一眼。
傍晚彩排时,你站在舞台边看效果,田柾国不知何时溜到你身边,小声问:“怒那,今天收到那么多草莓...最喜欢哪个?”
你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轻笑道:“南瓜粥。”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随即笑开来,耳尖通红地低下头去。
彩排结束时,你不小心被电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田柾国眼疾手快地扶住你,紧张地问:“怒那没事吧?”
你摇头,却发现他握着你手臂的手没有松开。舞台灯光已经暗下,幕布投下的阴影里,你们靠得很近,你能看见他睫毛上沾着一点亮粉。
“怒那,”他小声开口,声音有些颤,“我其实...”
“小妍!”郑号锡的喊声传来,“过来一下!”
你忙应了声,田柾国松开手,耳根通红。你匆匆跑去郑号锡那边,回头时见他还站在原地,抬手捂着脸。
忙完郑号锡交代的事,你去找田柾国,却见他和金泰亨、朴智旻在一起说话。见你过来,三人都停下话头。
金泰亨笑道:“在说小妍太受欢迎了,某些人着急得很。”
田柾国顿时脸红得要滴血,扑上去要捂金泰亨的嘴。朴智旻在一旁轻笑,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一瞬,又移开。
你站在那里,忽然觉得口袋一沉,伸手一摸,不知是谁又塞了颗糖进来。
下班时,田柾国又跟在你身后。你走到地铁站口,转身等他。
他快步走来,这次拿出的是草莓大福:“给怒那当夜宵。”
你接过,轻声道谢。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路灯在他眼中洒下细碎的光。
“柾国啊,”你轻声唤他。
他眼睛一亮,像是星星落入了眸中:“怒那!”
你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他:“回礼。”
他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个手绘的草莓钥匙扣,下面挂着个小牌子,写着“加油”。
“自己画的,”你有点不好意思,“不像买的那么精致...”
“喜欢!”他急忙道,紧紧攥着钥匙扣,“最喜欢这个!”
你笑起来,他看着你,忽然小声问:“怒那,明天...明天可以一起去吃草莓冰沙吗?就我和你。”
你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轻轻点头:“好。”
他顿时笑开来,像是得了全世界最甜的糖。
地铁来了,你朝他挥手告别。走进车厢,回头时还看见他站在原地,举着那个钥匙扣,笑得像个孩子。
你摸摸口袋,今天又收到了三颗草莓糖。你剥开一颗放入口中,甜味漫开时,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田柾国的情景。
那时他刚练习完,满头是汗,却还是笑着冲你打招呼,眼睛亮得像藏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