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转身朝后院门口大喊了一声:
路垚道具准备好了吗?
乔楚生也胸有成竹地看向门口。
门口立刻传来回应:
“准备好了!”
路垚骑过去。
路垚手轻轻一挥,平静地说。
只见一个巡捕骑着一辆自行车从院门口沿着地面上的那条凹痕骑到了案发现场的窗户底下。
路垚接下来,凶手就会把车停在墙边,踩着车座顺着屋檐爬上二楼,杀完人之后,再骑着车原路返回,全程不留一个脚印。
徐麟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强,听完路垚的推理后依旧面不改色地说:
“路先生不愧是名侦探,见微知著,不过……”
路垚你杀完人之后一路骑车逃走,在火车站躲了一晚上。
徐麟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垚打断了。
路垚顺带说一句,火车站西边有个缺口,你应该就是从那儿进去的。从老乐会里到天目东路,找一辆丢失的自行车不是难事,而且徐先生你应该知道,买得起自行车的人不多,顺着编号一查,就知道车是谁的了。
“找到了!”
路垚的话音刚落,一个巡捕就推着一辆自行车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路垚徐先生,这辆车,您眼熟吗?
路垚看了看车,又看向了徐麟。
后者沉默了几秒,最后不甘地点点头,说:
“厉害,你们真是厉害。本来我以为我的设计已经天衣无缝。好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路垚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没想明白。
“请讲。”
路垚你苦心孤诣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他头上刻字?这不是引得别人怀疑你吗?
“我只是不希望后人学他的样子,背弃初衷。”
乔楚生他背弃初衷,沉溺赌博,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麟的表情变得很哀伤,他摇摇头。
“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曾几何时,我们在师傅的教导下,专心研究刻法,只为刻出更精妙的图案,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可师兄为还清赌债,竟然与瓷器厂的人私相授受,让他们以次充好!他们把下等的瓷器输送给沪上的刻瓷师,而他却仍以原价代为购买!”
徐麟越说越气愤。
“我曾劝他自立门户,他却因为利益不肯让出自己的位子。长此以往,新来的学徒用不到好瓷练习,常来的买主也见不到好的作品。刻瓷这一行,岂不没落在他的手上了?”
说到最后,徐麟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哀伤和无奈。
路垚所以你决定要代师惩戒。
“师傅一番苦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败在这个赌徒的身上。”
路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抓了,你们刻瓷行业就又少了一个领路的人?
徐麟听完微笑着摇摇头,说道:
“一个行业的繁盛,靠的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从业者的自律和上进心。我把这匹害群之马给除掉,还有李墨寒他们撑着呢。”
这时,乔楚生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说:
乔楚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乔探长,徐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乔楚生点点头,看向他。
乔楚生请说。
“我工作间的抽屉里有一对刻刀,麻烦您找出来替我转送给路先生。”
路垚惊讶地看向徐麟,一脸不敢置信地问:
路垚送给我?
“路先生心思单纯,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妨试试刻瓷,那刀尖碰触瓷器的声音,让人心境清明。”
徐麟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眼没有焦距,似乎在回忆过往美好的时光,说完后又看向路垚,补充了一句:
“一定要试试!”
路垚为之动容,沉默不语。
乔楚生你的刻刀没带在身上,那你昨天是用什么刻的呀?
“昨晚我用的是师兄的刻刀。我这把金刚钻,这辈子只揽瓷器活!”
徐麟坚定地回答。
乔楚生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一挥手,几个巡捕就走上前来押着徐麟回巡捕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