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恰巧今天温度适中,冷热皆算不上,街上的人也就比往日更多了些。
卖东西的商贩扯着嗓子宣传自家贩卖物品,此起彼伏,开始是吵闹,后来就成了热闹。清风吹起了高挂的旗子,他就飘飘扬扬的舞动着臃肿的身躯。而浮云堪堪悬挂在旗子上,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
不知是谁家的狗,懒散的趴在巷角,耳朵耷拉下来,没生气般的晒着太阳。
京城自是繁华,可诺大的城池,喧嚣纵伸开了臂膀去抱住他,也只能堪堪盖住大半。也就是中心热闹的不像话,越往边缘也就越冷清了。
谁都知道西市街无贵人,聪明点的商家压根就不会在这里落足。这儿地儿不大,也算不得偏僻,可比起东市,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东市离皇城近,又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建在其侧,能在这片地方站稳脚跟的非富即贵,就连东市的风都带着银子的味道,让人忘却不得。
倘若有同一样物件,在东市就不怕有人嫌贵,总有些富家子弟摇着折扇买走。而到了西市呢,差别可就大去了,价格从来不敢往高了卖,要不然就卖不出去,得亏了本。
自然而然的,东市的商贩比西市不知多了多少,繁华也注定与西市无缘。
西市的街道没有人潮拥挤,连酒家的旗子都是孤单的飘在半空,摇摇欲坠。没办法,西市向来比不得东市。这里没那些财大气粗的贵人,有的只是平民百姓,撑不起繁华二字。
西市人虽过的不富裕,却也还是没落下自己孩子的功课,毕竟人人都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竟然自己做不到了,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
要是有朝一日能拖孩子的福住进东市,享一享大半辈子未曾有过的荣华富贵,也算是这一生有了个圆满。说的不那么远些,就是他们不甘,也不肯将来自己的子孙低人一等,不管怎么说,这字是必须识得的。
西市最末的几十户人家也未曾放纵少年们日日敞开了玩,筹钱捐赠了一个落魄的小书生,又拿了间荒废的屋子做学堂,每月付些银两当学费,小毛头们求知的地方就有了。
小书生是从外地来的,说是落了榜,家里又没了亲人,便在西市挑了处破烂宅子住下了。又恰逢这地的人没什么钱请正经的教书先生,看他摸样斯文,又念的来孔孟大道,索性就请了他来教这十几个毛孩读书识字。
书生姓云,叫云温。长的不算高,偏瘦的身体藏在显得略大的衣裳里,脸长的算是清秀,特别是那双时常勾起的眼,含了笑意便是满是温柔。属于那种看一眼,就觉得让人舒服的类型。
也就是这种类型的人,百姓们才会莫名的信任,以至于肯将自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交到一个性情温和的书生手上。没办法,要是一个人温柔至极,就会让人莫名的信任。
云温在这京城呆了一个多月,教了半个多月的书,日日过的也算是清静。那些父母口中的顽皮孩子在他这儿大多都很乖,对他也都很尊敬,偶尔有几个犯了错的,也会好好的在他面前反省。
今日恰好是中秋,云温许了两天假期,想着上街买些节日里的吃食。他虽不富裕,但好在平日里节省,日子也还过得去,逢过节的物件还是要买的。
得亏是节日,西市也变得分外热闹,邻家小女童的风车转个不停,风吹过墙头半倒的草茎,摇摇欲坠惹的人心痒痒的。
卖糖葫芦的老人就立在墙下,看着街市慢慢变得热闹,眯起眼睛享受着秋日里微暖的阳光。
云温并不打算在街上多加逗留,想着买些月饼笔墨就回家,却不料在回来的途中却遇见了事。
几个小孩在街上打闹的正开心,兴奋的满街跑,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小孩忙着躲开伙伴的攻击,没注意到不远处驶来的马车,一下被外表华丽的马车撞出去了几尺。
小孩砸到了附近一个小摊上,又被狠狠的弹出去栽倒在地上。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殷红的鲜血满地都是,而糖葫芦滚在血泊间 ,落在小孩开了大口子的脑袋旁,染了几分鲜艳的红。
小孩没有叫喊着疼,他就这样倒在一滩血里,安静的不像话,反倒是他那些同伴被吓破了胆,嚷嚷着要找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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