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一月,苏祈偶感不适,金勺便请了御医给她诊治。御医告诉她是喜脉,却一点道喜的模样也没有。
原因无非是苏祈逃婚嫁给了沈疆軏。
苏祈摸着小腹,想着沈疆軏,觉得这个孩子一定和他很像。
“你说,他知道了会高兴吗?”
金勺笑意盈盈,道:“自是会的。”
苏祈想亲口告诉他。
可她见不到他。苏祈写了封信,将信给了青夙,让他交给沈疆軏,约他在水阁见面。
苏祈见到了沈疆軏,却也见到了李诗诗。
她早早到了水阁,等了一会,远远地见到一个亭亭身影婉婉而来。
李诗诗提着裙摆缓缓上了水阁,竟向她行了一个妾室的礼,唤了她一声姐姐。
苏祈挑起了眉毛:“你?”
突然想起川洲的医馆,苏祈指着她:“你……你是那个医馆的……”
“诗诗!”沈疆軏跑了过来,将人护在身后:“你做甚?!”
看着两人相互的依偎,任凭苏祈再怎么天真,也能捕捉到其中的什么。
原来一月未见他,他都在忙着陪伴李诗诗。
水阁之约不了了之,苏祈没有告诉他。他丢下一句决绝的话,搂着李诗诗而去。
“苏祈,当初诗诗救我一命,沈某此生只爱她一人,我劝你不要作过多的想法。”
“李诗诗救你?怎么会?当初明明是我……”
晚风吹着她的发丝,一滴泪砸在手背上,滚烫灼心。
她想起在川洲时,没入体内的飞刀;她想起在医馆是,他的一呼一吸。
原来都是一场幻梦,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跟我走。”
苏祈坐在水阁中笑着哭着,细细摩梭着那些回忆。
次日,苏祈在房中醒来,眼眶微红,唤了声金勺。
金勺推门而入,道:“王妃,李姑娘前来请安,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请安?”
“是,不知怎的,李姑娘说王爷择日便会给她一个名分,作为侧妃是要给正妃请安的,她说想与王妃熟络熟络,便先来了。”
“倒是叫她等得辛苦了,更衣。”
金勺为她更了衣,便唤了李诗诗进来。
李诗诗侍奉她侍奉得殷勤,苏祈对她没了戒心,也没想过她会害自己,当沈疆軏说要纳侧时,苏祈便应了下来。
其实李诗诗就是怕她会以身份挡了纳侧一事,所以才侍奉讨好她。她还告诉苏祈,沈疆軏不喜欢舞刀弄剑的女子,他喜欢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还尤爱听琴。苏祈便封存了剑,请了老师来学琴。
苏祈的肚子渐渐隆起,明锐如李诗诗,一眼便发现了这一点,她特意为苏祈采了半城湖中结的第一塘莲子,煨了一碗银耳莲子;苏祈毫无防备地喝下了。
当晚,沈疆軏提着那柄裹着黑布的剑来到她房中,进屋便道:“悦玲说,今日你与诗诗起了冲突?”
悦玲是李诗诗身边的婢女;苏祈正要开口,突然腹部一阵绞痛。
沈疆軏冷笑道:“苏祈,诗诗让着你,你莫要得寸进尺了!本王需出门几日,你好自为之!”
这样子虚乌有的指控硬生生扣在苏祈头上,好一个好自为之。
苏祈闭口不语,手紧捂着腹部,待他走后,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在地上缓缓渗出的一滩血污中。
金勺惊叫:“王妃,您流血了!这……大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