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疆軏踱步在水阁中,手中握着一把鱼食;明月映在水中,水波荡漾。
一个侍卫跑来,道:“回禀王爷,王妃已在今日正午时分出城了,青夙大人跟去了。”
沈疆軏叹气,道:“青夙跟着,本王也放心些。”
那侍卫道:“那,王爷,可否需要寻人顶上青夙大人的位置与职务?”
“嗯。”沈疆軏将鱼食皆扔入水中,拍净了手里残下的零碎,“……唤参井来吧。”
“参井?那个新来的小子?王爷,他会不会太……”
沈疆軏摆手,水中的鱼抢食着他方才丢下的鱼食,较大的鱼抢在前面,小的鱼只能抢着大鱼们抢剩下的;一只小鱼猛地游了上去,抢走了一只大鱼嘴边一块较大的鱼食,足以饱食一顿。
“人嘛,只有给了机会,才会成长。”
侍卫道:“属下明了,属下这便去唤参井前来。”
“你去罢。”
苏祈的离开在沈疆軏意料之中,他一直明白她会走的,他留不住她;沈疆軏所能做的只是在暗处护着她。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翼飞来,落在沈疆軏伸出的臂上。
沈疆軏取出它腿间的信纸。
“王爷,王妃已安全抵达城外十里处客栈,一切安好。”
落笔处款款写着“青夙”之名。
月光洒在沈疆軏素白的袍上,沈疆軏放走信鸽;既然她一切安好,那么自己也放心了,现下,要忙着处理处理巫安国之事了。
城外十里,客栈一处——
苏祈捏着书卷的手指猛然收紧,腹部传来一阵疼痛。
“嘶……”
念姝端着铜盆进来,道:“王妃,该洗漱了。呀,您这……裙摆怎么湿了一片呀?”
苏祈紧扶着椅臂,倒吸着冷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破碎的话来:“去……快去请……稳婆……”
“啊?!好!”
念姝匆忙跑出房门:“青夙!青夙!”
青夙闻声而至,问道:“何如?”
“快!快去请稳婆!王妃要生了!”
“好,你快些回去顾着她,我去请!”青夙转下了楼,抓了个小二问道:“这里何处有稳婆?”
小二道:“啊,出了客栈转街道至尽头便是了,那里住着一个姓刘的稳婆。”
“多谢!”
青夙一路跑向街道,找到了小二说的稳婆住处,指节敲响了门。
“谁啊?”
“是刘稳婆吗?我家王……夫人要临盆了,请……”
“来了!”刘稳婆拉开门,跟着青夙走向客栈。青夙道:“刘稳婆,我家夫人似乎是早产,这……孩子能生下来吗?”
刘稳婆眉头一皱,道:“啧,你不早地同婆子讲!快去请婆子家旁医馆中的张大夫来帮忙!”
青夙为她指了房间所在处,自己匆匆跑去请张大夫。
所幸张大夫还未熄灯入眠,否则这夜里早产无人接生可是要命的事。
青夙带着张大夫来到客栈,听着房里的动静,青夙自己都觉得揪心。
刘稳婆大叫一声:“不好!夫人血崩了!”
张大夫喊道:“快止血快止血。”
念姝的哭声响在其后,道:“王……夫人,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青夙心中捏了把汗,心想:王妃,您可一定要挺过去,王爷还在等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