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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耳屎风波(上)

我终于承认我还是个孩子

在我的幼年时代,最快乐了时光莫过于,和发小之间的恩怨情愁了。这就避不开要说一下我们这个小小的村庄了。前面也有提到,我家是贵州最北边的一个小县城,与重庆接壤。经常有人调在家睡个觉,一翻身就收到手机短信“欢迎来到重庆,山水之城欢迎你!”再一转身“多彩贵州,红色遵义欢迎您!”

  大有千里江陵一转还的感觉。北上是山城的重庆,南下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遵义娄山关。我们县城夹在中间,自然也是山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林地貌了。如果说别人是家里有山,我们就是山里有家。

  大二的时候,我曾经和一干同袍去过一次石家庄。在哪里呆了几天,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不到一座山,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间从你身体里抽走了什么一样。干什么都觉得不太对劲,也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觉得,好像是离家有点远了,那时才知道原来山在我心里,山早就是一种家的象征。

  外地的朋友描述爬山,是我去爬了什么什么山。到我描述就是爬了前面的山,后面的山,右边的山,后面的山。不是这些山不配拥有姓名,而是山确实是太多了,又太大,一座连着一座。你说这个座叫什么,那山背后的那个村又给他取了另个名字。一连几个名字。户口都不好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就是因为山太大了,前面是一个村,后面又是另一个村。其实也说不上是村,这里的村是打双引号的。因为我们虽然是一个村子,但是被群山隔开,于是形成了一个个聚居地,小的十多户,大点的三四十户。于是出现了一个概念——生产队。每一个聚居地就是一个生产队,生产队上面由村委会总管。这种聚集地往往都是祖辈世代都住在这片土地。所以形成了很多宗庙,祠堂。我们生产队就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都姓柳,同出一源。隔壁生产队也是一样,他们姓潘,相传我们柳家和潘家都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原住民姓酉(you),我们柳家祖上是军户,在这里当屯田兵。相传第一个老祖过来的时候,是骑着马的,而且有一个马夫。从这点来看应该是个小领导。但是因为在这里居住了,三十多代人了族谱丢失了,所以并没有准确的文献查阅。至于族谱都丢了,怎么知道传承了三十多代。老祖宗的智慧是伟大的,发明了字辈这个东西。有的朋友可能不太清楚,打个比方,你们家的字辈是“一给窝里gao”,你爸是“里”辈,那你就是“gao”字辈。这字辈的内容一般都比较长,大多都是勉励后人,有一定的教育意义,类似于祖训。我们柳家一共有三十六个字辈。

  虽然传承了三十多代人,但是中国人对于故乡的感情,绝对是热烈而深沉的,时至今日爷爷奶奶辈还是有很多人能背出,我们祖籍是江西那个地方那条街,甚至那个大院,他们说找回去的方法就是,一块大田,放水的时候开一百八个水渠。大院就在对面。到这里对于我们这个柳家榆钱(类似于“柳家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我估计是以前这里有榆钱树吧),到这里我们生产队背景基本上算是说清楚了。

  农村孩子的童年都是带着一定的生产任务的,有的是带弟弟妹妹,有的是做饭,有的是打猪草,有的是放牛。。。我算是比较幸运,因为六岁就寄读到城里的叔叔家里了,干的农活相对还是比较少的。本章的主角——柳高,他的任务就是放牛。我们小时候,牛是家里的主要生产工具。但是牛吃的比较多,而且要修牛圈,所以养牛的成本还是比较大的,所以很多人家都是,几家合养一头牛。我家小时候就有一头老母牛,后来下了小牛,老牛被卖了,那个小牛也是我们家和别人家合养,一家养半年,牛棚是公用的,主要就是负责割草,喂水。牛真的是很通人性的一种动物,那个小牛长大了以后,哪怕也长期不在家,也没有喂过它,它还是依然能认出我。还发出“哞,哞哞”的叫声仿佛在打招呼,后面因为家里不再种水稻了,这头牛也被卖掉了。

  柳高他们家也是喂养了一头老水牛的,他七八岁开始就负责放牛,牛跟猪不一样,牛是要放养的,而且牛一般吃生草,猪是喂熟食。家里要是有半大孩子是放牛的不二人选,找个草多地方把牛绳一栓,就随你玩了,所以当时我们觉得放牛是个美差。把牛牵出去,他自己吃草,渴了就牵去河边,田里喝点水。偶尔还可以骑一下,但是总要偷偷的,被大人看到骂你“龟儿子”还是轻的。牛虽然总是温和的,但是牛脾气,牛脾气也不是白叫的。一旦生气起来,骑在背上也是能甩出五六米远的,总体来说还是极其危险的。

  柳高放牛总是往山上去,山上草多,没有庄稼不怕牛吃别人家庄稼,在林子里自己又野得开。所以总是往林子里一钻,天黑了,又牵着牛回来。孩子总是贪玩的,特别是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那天下午,我一如往常的在院子里“打游击”,

  我就是这样,我年纪比他们略小一些。家里也没有给我定什么任务,每天“耗子班”(农村没有幼儿园,家里大人农活又忙,孩子没人管,学校开设了学前班,上课15分钟下课半个小时,就是交钱帮你看孩子。我在耗子班混了两年才到法定上学年纪。)放学。在家里白天是不允许开电视。又没有玩具,就在村里游荡,遇到那个发小,就跟他玩一天。我称这种方式叫“打游击”

  那天我一趟“游击“打下来,没有找到人。看到在山脚放牛的柳高,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啊。提着在学校挖的“金矿”摇摇晃晃,活脱脱像个打酒回来的老酒鬼,一手提着装“金矿”的口袋,一手高高的挥着,“高!高!在做啥子!我来了,一起耍啊?”他今天明显也有些无聊,偏着头一手托着头不知道在干啥。听到我叫他,蹦起来也挥着手,“邓,来啊!快点来啊!”两人像是一场鏖战以后成功会师的两个革命战士。土话说:“欢喜三天打烂黑砂锅”,马上他就闯下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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