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元年的初秋,应是意禾最喜欢的那段日子了。
常年的习武,常澈并不畏寒,身上的热乎糖炒栗子被油纸包着,似是来晚了一会儿意禾的二哥赵郢看到他来似是生了玩味。
“常澈!”
常澈来不及回应赵郢,却是被马场上那抹鹅黄色骑装的身影吸引到了。
白色的马上正是身着鹅黄色骑装的意禾,发髻挽起,那一对耀眼的缠丝金簪簪在两侧,额前的几缕碎发随风飘逸......
“二哥!”
意禾直接下马,跑过来看了一眼常澈复而看向赵郢:“你又欺负常澈了。”
二哥表示:我干了什么???
常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二哥只是叫我。”
常澈的年纪与意禾相仿,随着辈分唤的赵鄞赵郢两兄弟是大哥二哥,苏禾便是赵家长姐,而意禾则是赵家妹妹。
赵郢知晓常澈的心思,却也不想阻止就想顺其自然,便也故作生气的骑马去,倒也给二人留下了空间。
常澈拿出怀里的油纸包,意禾虽然不解却也接过来。双手捧着,手心传来油纸包的热乎,好像秋日的凉风也没那么凉了。
意禾忍不住的笑意:“糖炒栗子?!”
赵家二小姐喜爱骑马,便是爱吃糖炒栗子,这还是赵郢告诉的常澈。
“嗯,我给你剥开。”
马场之上,远处的赵郢骑着马看着马厩旁的空地上,一身玄衣的常澈坐在鹅黄色骑装的意禾身侧,似是手里剥着什么东西,意禾却也吃的开心。
说来,和常澈的接触并不多,大抵是两人都有心意所以每每的碰面,都有些粉红色的存在。
乾元二年对于意禾来说,是最难熬的。
二月,边关战事吃紧。白日里意禾一袭先帝亲赐的舞衣立于城墙之上,一曲闻名的剑舞振奋了军心。
赵扶雍和阮氏看着幼女,虽说不舍可是幼女这一舞无疑是在为他们支持。
其实意禾的私心是赵郢身旁的常澈。
城墙一别,常澈见到了传言中的赵二姑娘的剑舞。
然而,城墙最上方的明黄色身影正是玄凌,身侧正是新后朱柔则。
“四郎?”朱柔则看着玄凌出神的目光,定在下方城墙的红色舞衣身影之上,她虽然不悦可是在四郎乃至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能强撑笑意。
朱柔则转首看向其他人:“这位姑娘可是英国公府的二小姐?”
“姐姐好眼力。”
宜修笑意深深,目光一同落在意禾身上:“此女在先帝寿宴仅九岁舞了一曲,剑舞之气概实得先帝欢心,亲口御赐的舞衣。”
“英国公府?”玄凌回过神,看向宜修。
赵扶雍携妻儿统领大军俨然就要出京,玄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抹身影终是不在说话。
十月初十,帝下诏:英国公府长女苏禾嫁与秦王玄溶。
八个月,意禾陪着陶氏日日祷告,不只是为了双亲和兄长,意禾的心里还有常澈。
陶氏经历过很多,自然知晓自家孙女这是芳心暗许了:“好孩子,等你爹爹他们回来,那孩子是个好的祖母给你们做主。”
意禾低下头浅笑,双颊的羞红宛如六月掉落的樱桃一般红透,终是笑盈盈的糯糯一声:“他是好的。”
英国公嫁女,虽远在边关可是太后亲自主婚,帝后亲至秦王府,秦王玄溶亲迎十里红妆可谓是热闹至极。
不幸的事是在苏禾出嫁第十日传回来的。
边关大胜,然而赵家回来的只有赵郢以及一众军兵。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