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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金姬蜂

我与四魂君当月老的日子

珊瑚用肩膀做支架,将曼陀罗主杆倾斜着穿过蛛网,之后一点点抬升扶正。确认主承轴垂直后,弥勒半边身体压在枝干上,用体重将承轴夯进地里。本体处于深度休眠的沉睡状态,所有的肢体都尽可能地避开高温地段,形成六丈宽的圆环空地,上下左右毫无规律地穿刺着大段链条。在铜炉两丈的位置更是密集地交错出烧红的荆棘网,内部缠绕发丝和神经,稍加触碰就会惊动本体。一行人正对着熔炉的入口,虽然炉门被锁链层层地封锁住,但灼烫的热流依旧透过炉体,蒸烤出雾气弥漫的空白地带。

脚下的土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壤,而是粉浆化的尸体碎片汇入洼地中心,又被高温烧干后堆积的膏层,踩上去的感觉像是像是潮水刚刚褪去,满是水藻的细土浅滩。四周是弥漫着灼热腥粘的雾气,将周围的链条都挂了一层尸油般的深褐色膏腻。

如此松软的地基完全无法承受接下来的重量,珊瑚加快速度挖走基柱周围的浮土,将节肢和长骨钉入泥层围成三角形外框,内部堆满石块和碎木,简陋的承重架台终于勉强成型。珊瑚估算时间后加快搬运速度,三个呼吸后,铜炉再次发出尖锐的刺鸣。珊瑚随即抓起手边井盖大的蟹壳,跳进四丈外挖好的泥坑里,坑洞刚好容纳一个蜷缩的人。蟹壳被盾牌般顶在洞口,下一秒淡紫色的滚烫水汽随着沉重的金属旋转声,从顶部出水口隆隆地喷涌出来,将整片地带淹没出规整的环形。

七宝维持蜜蜂的形态缓慢上浮,淡紫色水雾在距离腹部一尺远的地方堪堪停驻。长时间的变身悬浮外加托举成年男性,已经将他的妖力透支到极点,狐妖躯体从内到外开始无法控制地颤动。立柱只有一半露在外面,顶层划开固定用的嵌合长沟,飞来骨垂直树立,将一侧三角翼结实嵌入沟壑。另一侧与更长的枝干绑定,搭建出钓鱼台般坚固的三角支架,钓竿末端正对着蛛茧上方的红色骷髅。蒸汽停止喷涌后雾气再次消散平息,七宝重新放低身体接近立柱。弥勒检测腰上的钢索,确认无误后他用手脚攀住钓竿,随着身体重量全部压在支架上,修长的脊骨缓慢地向下弯曲,绷出月牙形的弧度。

狐妖惊的满背都是汗,他们挑了最为轻便也最坚韧的鱼脊刺当做吊杆,伴随着弥勒的攀爬,末梢逐渐压低,又最终在距离蛛网四尺的位置堪堪停驻,关节处发出低哑的脆响。或许是太过靠近中央地带的声音引发了警觉,又或许是攀爬中无法避免的震动。外层血湖再度响起肢体叠涌的隆动声,又是一连串的螯节开合声,那个先前在触手堆里冒出来的女人再度升出湖面,上半身是丰腴的女体,下半身是花萼状重叠交错的甲壳,像是盛开在血湖上的美人花蕊。逆发结罗依旧是那副丧失神智的涣散表情,半机械地转过身体。

这时地面的蒸汽散去一半,能清晰地看到铜炉周围的每一根链条,珊瑚正在用身体作支撑加固第二根支柱的基座,弥勒手脚并用钩挂在骨杆上,动一下都会造成更大的颤动。就在七宝孤注一掷打算把自己变成触手遮挡视线蒙混过关的那刻,女妖的注意力突然转向其他位置,伴随着几声刻意拔高的尖利嘶叫,猫形态的云母叼着发球,在庞大的蛛网撒开腿拼命奔跑起来。

逆发结罗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过去,云母保持着小猫的体态,在没有粘液的经线上迅速跑动,触手将它判断成了实力低微的小妖怪,连最基本的攻击都没有发动。彩色线球上的流苏是红莲岛半妖孩童的头发,原本打算用来做开锁的钥匙,散发着五颜六色被精油滋养后的鲜艳光泽。女妖几乎是在瞬间做出了选择,她再没有理会中心地带的状况,而是集中所有意念催动肢体,朝着蛛网边缘的云母疯狂地追击。

外面顿时乱糟糟挤成一团,追猫显然只是逆发结罗的个人意愿,更多的肢体依旧保持混沌状态的休眠,女妖的移动变得极为吃力。在一片群魔乱舞的状态下,蛛网中心的三人沉默着加快进度,第二根支架很快从蛛网下方悄无声息地抬升,顶端劈开枝桠,刚好搭在脊骨下弯的中轴线上,那股下沉压力随着两根支柱的分压终于得到暂缓。法师随即开始新一轮的攀爬,经过支点时用筋索将连接处捆死加固,形成稳固的支架。珊瑚松了口气,继续搬用用石块和碎骨加固基座。

弥勒一鼓作气爬到铜炉的正上方,衣袖和头发随着热浪不断地向上翻涌,随着愈发接近熔炉,那股灼烤般的炙痛也愈发严重。弥勒估算了自身的重量,只希望这根躲过毒液侵蚀的脊骨能在高温下支撑足够的时间。随后他用钢索固定脊环,将自己从半空悬吊下来,长杆随着他的重量略微下弯,在距离蛛茧一尺的地方悬空停驻。鲜红的骷髅缀在他正前方,像是一颗成熟后亟待采摘的毒蘑菇。他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尖钳很轻地触碰骷髅的眼角。颅腔内是逆发结罗的本体梳篦,中心是米粒大的四魂碎片,法师并没有直接毁掉骷髅,而是选择眼窝前端质地明显干枯的发丝,剪线钳避开缠绕的白色神经,将发丝悉数剪断。

珊瑚嘴里叼着一片符纸,略带咸味的淡水沿着纸片汩汩析出,几乎是喝下的瞬间汗水立即从胸背涌出来。耳机里响起有规律的指节敲击,横贯在通道前方的密集链条大片失活,褪去光亮变回黯淡的金属。珊瑚立即用棘轮钳剪断挡路的链条,前进的速度瞬间加快,直到最后一根拦截的链索被绞断,珊瑚侧过身,在炉门前站定。

蟹壳被她当成盾牌遮挡胸腹,但这只能勉强抵挡近乎轰击的热流,围绕在炉门周围的蛛茧被杀生丸打碎半边,又从外围调动金属索勉强缝补,边缘甚至能看到一圈清晰的断口。珊瑚取出荧光粉,沿着断茬均匀,这是除妖师标记追踪的秘药,没有任何毒性,但会沿着皮肤和血液流动,让全身在夜晚浮现出清晰轮廓。她之后站到炉口侧方避开热流,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封门链条开始以此失活断裂,珊瑚也按部就班再度破坏封锁。

现在是拔牙阶段。

她想着,将封锁炉门的最后一个链条彻底剪开。

——

水晶湖畔

四魂君压着将要哭死,但又在哭死的边缘堪堪忍住,之后玩命维持正常神情的丧气脸,望着几乎压到头顶的漆黑雷暴云。生铁般的厚重云团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杀戮气息,枝蔓电流在缝隙内闪烁出鱼鳞般细碎的光斑,仿佛下一秒就会撕开混沌的墨海,船锚般将地面轰砸成齑粉。

周围生物在用玩命的急速逃离这片区域,就连鱼类也尽可能躲藏在湖底,他再次蜷缩身体,以减轻原本就不多的存在感。身旁的道士却像是对周遭一切都毫无察觉,盘腿坐在湖畔对着一叠纸不住地写字,右手噼里啪啦按着砚台大的计算机。半人高的描金盒子被拆的七零八落,乱糟糟堆在边上:乒乓球大的宝仙鬼白珍珠,一尺见方的羊脂玉镇纸,还有蛾妖茧抽丝织出金色的丝帛卷,三颗天青色的石珠子镶在黄金浇筑的小盒里。少司命将从侍者手里抢来的白玉笏板放在面前的秤台上,随着数值稳定,她不由得啧啧了几声。

“做太后的天南地北都豪横啊。”

作为救儿子的报酬,大娘娘给的东西那是相当之丰厚,随便拿一件都能用来压棺材。少司命自己也抖光了家底:红莲岛奏姬头盔上的红宝石,从百鬼蝙蝠那里紧急调来的剖成半圆的血玉珊瑚,还有从各地搜罗来品质上乘的玉质镯子……随着手头上的东西逐一过秤,头顶的浓云愈发凝聚,完全是一副下一秒天雷正中头顶当门劈的不死不休。

四魂君再也受不了如此低密度的气氛,直接刨出坑几乎将自己半埋进泥洞里。除了堆积成小山的珠宝,少司命正前方离地三尺的半空,缓慢悬浮着直径两米的超大气泡,最中心裹着青铜兽形的啤酒桶,一卷乳白色皮纸,以及一根仿佛尾椎骨拼接成的吸胆钢笔。

“你说破大天……就要来个这?这啥玩意儿?”

四魂君说着抱紧了胳膊。

“再说你之前也没说这玩意儿会招来这种……你到底要干什么!!!”

“改结局嘛,正常。”少司命似乎是清点够了,将所有的珠宝都高密度地装在最小的盒子里,

“正常。”似乎是看到四魂君的颜色都已经因为惊恐透出了青灰色,她挠了挠头还是解释了起来。

“先前闹的动静大归大,顶多是在原剧情身上开刀动手术,但用命书的话,算是在人脑壳里下虫卵夺舍。”她说着,像是终于注意到漫天的黑云,后者也很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响亮的炸雷,将整个天空都映的变了色。

“不发疯才叫有鬼呢?”

“所以……”这次四魂君声音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哭腔。

“你肯定有解决类似问题的经验对不对!”

“不同的世界是不同的解决法,不过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的。”

“顶多是山洪滑坡地震泥石流什么的,城市的话一般是大厦起火……不过没死过人,有新手事务官被路灯砸过,还有就是屋子里被吊车失控铲了的那个伤的有点重,按工伤走了医保,半个脑袋都重新缝了。至于我的话没出过什么岔子,当时是没经验,谁能想到大平原上居然会有几十辆车从飞机上掉下来……”

四魂君良久都没有再接话。

少司命随后盖上珠宝箱的盖子,按照命书的兑换汇率她只有一百字的改写权,书写过程必须一气呵成,落字无悔,写的时候还要躲避来自整个世界的疯狂报复。先不说如何跑路中完成一百字的工整书写,命书的具体内容也需要认真思量。

少司命只动用过两次命书,饕餮是嗜食珍宝的神兽,只要事务官拿得出珍稀的珠宝,就能通过命书兑换相应的转运力。通常情况下饕餮不会干涉事务官的布局,但也并不愿意背负杀业。不涉生死之事是使用命书的第一要义,事务官既不能以命书杀生,也不能以命书逆转死亡。当然这个规律也会以当前世界的死亡准则做出调整,她可以在仙剑世界里将紫萱的灵魂带出圣灵珠,但不能复活萧峰的父母。其次,命书也不能强行扭转他人意志,她没办法让游坦之突然丧失对阿紫的迷恋,但完全能把脑子从糊猪油烤干成正常状态。但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本该嗦脚趾的舔狗经历一系列折磨后,趁着所有人放松警惕,用手上木枷把那个心黑手毒的妹子几乎砸个脑浆开花,少司命花了两根金条才在他被套铁头之前偷偷将人放出去。

更麻烦的是,命书作为独立的系统,随时会有被原世界吸收重构的危险,比起直接改写结局这种大概率会陷入俄狄浦斯对抗式闭环悲剧的命运循环,重新设定条件会是个更稳妥的选择。但比起那些脑子进猪油的言情小说,奈落和桔梗都是正常人,不存在恋爱脑或者虐伴成瘾这种先天智障,想要好的结局,需要改变也不会只是他们两个人,那就只能从改变后天条件入手了。

况且头顶这团黑压压的云也的确棘手,半个时辰前气流突然改变方向,从基地而来的、富含妖力和瘴毒的气团倾囊汇聚,内里电闪雷鸣。少司命一贯头铁,但也不至于要用天灵盖去硬钢电磁炮。而四魂君也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在仙剑也动过命书的话,那个时候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认真地说和我关系不大……”

“那时候我在新仙界,本来以为打过一场就没事了,没想到当场来了波余震,然后就全塌了。”

“后来魔尊替我硬扛了两道雷,他半边翅膀就是那么没的,说实在的我以为他不搞自残那套总算能躲过去……后来他咬死了说那是他在新仙界被飞蓬给砍下来的,直男都那个鬼样……”

好吧,四魂君那张脸是彻底哭出来了。

少司命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只是满心盘算命书的内容,在不影响聚合的前提下彻底去掉鬼蜘蛛是个不错的主意,桔梗目前已经是人类身体,去掉奈落留下的压制也是关键。再加上夺回神乐心脏、消除风穴、安全剥离琥珀碎片,以及让杀生丸失去追杀欲望等等等等,只要他们不再造什么幺蛾子,一百字还是能勉强搞定的……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而四魂君就这样不出意外地,毫无征兆地,僵在原地,半晌他才转过身子。

“我这儿有个坏消息,很糟糕很糟糕的坏消息。”

少司命瞟了一眼,像是早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别告诉我杀生丸死了?”她说着,看着四魂君的表情,指甲用力掐进账本里。

“还是比杀生丸死了还糟?”

四魂君深吸了一口气。

“杀生丸没死,但桔梗……她……”

“她把奈落给射崩了。”

“……”

“把那个人类自己也射崩了。”

“……”

“当着犬夜叉的面给他射崩的。”

“……”

之后一分钟少司命全程都木着脸,在听到红莲岛那具新生躯壳和奈落本体当着犬夜叉的面被一箭穿心炸的连个渣都没剩下的时候,手里的记账笔在指间“咔啪”折成两节栽到地上。四魂君还在滔滔不绝:

“弥勒和珊瑚也是,不知道抽什么疯,两个人跑去单挑奈落,不知道在丹炉那边鼓捣什么,这要是半道醒过来让看见,这两个莽货都得死!!!”

少司命没有说话,原地伫立了好一会儿,最终抽搐嘴角笑了起来。

“没事,”她看着心惊胆战的四魂君,几乎从牙齿里挤出几句话。

“命书在我手上,我们可以加钱。”

之后又是一连串仿佛肌肉抽搐的笑声。她笑着笑着站起来,又在站起来的三秒内一个踉跄,同样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昏坐在地上。

“加他个大头鬼啊。”她依旧是那副笑抽了的神情,两只眼睛没有丝毫灵动和焦距,像是用金属机关操纵肌肉的人偶。

这次四魂君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加钱,可以加钱!!!!镇静点啊!!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事务官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依旧在笑,于是声音立刻翻了八倍。

“我是认真的!!!大不了先给阎王打白条,西海有的是狗头大的海琥珀,我现在就把琥珀给你拉过来!!”

少司命依旧是那副被雷劈了的神情。

“拉锤子也没用,拉毛线也没用……”

她说着“腾”地从地上坐起来。

“一对对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狗男女!!”少司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两只手用力地抓住头皮。一张脸气的青白交错,比任何时候都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来自地府的勾魂鬼使。

“都射崩了?连个骨头渣子都没的?!这还怎么凑啊,都撕破脸了,那疯子得气的三尸神暴跳!!”

四魂君同样两只手压着脑袋,也在拼命想对策。

“那就失忆……对!失忆!!!”

“让他俩失忆好啦!!!”四魂君像是彻底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声音都带了一股崭新的疯狂。

“用车去撞!用花盆砸他脑袋!打闷棍也行后脑撞石头也行!再不济找个悬崖让他俩跳忘川!!不要让他想起来就好啦!!!”

“奈落君怎么说也算我半个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加钱!!!算我的!!翡翠也要!!!黄金也要!!有的是机会还钱,之后的账我和你三七分!!还有那个梦幻城也快出现了,那个天女有的是钱咱们大可以去她镜子里抢秋风的对不对!!”

他突然安静下来,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已经石化的道士。

“就算不为了奈落你也得想想桔梗对不对,他想起来对桔梗有什么好处?”他说着双手合十。

“你不会眼看着她再掉下瘴气之河的对吗。”

或许只有最后一句话起了关键作用,少司命灰白色的石头脸终于在瞬间恢复血色,她再没有多说话,而是一把将四魂君拽上肩膀,之后抓过悬浮的起泡球。

“你要去哪儿?”

“卖命!!”她怒气冲天地大吼。

“去一个天雷都劈不到我的地方卖命!!”

她说着将珠宝匣子夹在腋下,手中弹出一粒苍蓝色的冥道石珠,在空气中迅速地融出满是宇宙星河的冥道。头顶的雷暴终于反应过来,炫白的闪电瞬间成型直直劈下来,将四周土地炸出漆黑的焦痕。然而冥道瞬间开启又瞬间合拢,所有人都再无踪迹。

——

珊瑚剪断最后一根封门链条,用钳口插进缝隙撬开炉门外罩,迎面冲击来的热力瞬间将她逼退出两丈开外。珊瑚躲在侧方的位置,看着最内层散发炽热光亮的金属封门,不出意料,原本嵌在中心的锁轴已经被金属丝封死破坏,想要打开炉门只能动用大威力的炸药或雷符暴力破拆。

珊瑚的心在看到闸门封死的那刻就沉下去一半,但真正令人不安的是整个丹炉的结构,炉体形状很明显被大改过,去掉了外围的花纹以及炼药用的相对复杂的机构。钩住锁孔的铁丝也并非粗暴的破坏,而是用一种精妙的榫扣锁死了铜盘。然而做到这种地步仅有妖力是不够的,既要有高超的金属铸造力,又要精通零部件繁多的机括结构。但这种复杂的技术和经验,绝对不是吸收妖力就能做到的。

奈落的实力,难道真的已经达到摄取知识这种恐怖的程度了吗……

珊瑚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但也没法推导出其他的可能,最终还是把注意力都转向闭合的封门上。指嵌式的铜门被烧成金黄,曲折的缝隙透出炽亮的耀白色,喷涌而出的热量足够普通人在一刻钟内蒸光全身的体液。万幸的是除妖师有在熔岩山洞战斗的经验,连身软衣内的雪女发丝被高温激活,成功抵消大半热量。珊瑚将火折熏黑的水晶片举在眼前,瞳孔终于适应炉火的亮度,她这才发现最内层的铜门并没关死,而是从下至上裂开一道指节宽的缝隙。最底层卡着一截铁青色的剑刃,硬生生将四周铜门都压得暗淡了许多。不时有金属热流冲击着刀刃,然而那截剑刃始终冷硬地横贯在缝隙间,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珊瑚认出那是杀生丸的斗鬼神,而前景也开始明朗化,至少比预想中乐观许多。以犬夜叉的实力或许能用铁碎牙撑开炉门,但以自己除妖师的外行手法,强行动用符纸炸炉终究是个危险至极的招数,稍有不慎就会把整片谷地的活物炸的丁点不剩。既然有缝隙这种显而易见的弱点,塞入泥土和岩块撑开撑开封门显然要安全许多。

认真思虑后,珊瑚将法师留下的爆炸符收起来,转而拿出土系卷轴,就在她强忍高温灼烤,试图将符纸塞入缝隙的那刻,流动在铜炉表面的热气突然自行凝聚,扭结出一张恶鬼般的脸。

珊瑚全身的血都凝固在原地,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其他的动作,只是看着那颗突然出现的脑袋,头颅并不属于奈落,但更加狰狞丑陋,像是与丹炉完全浇筑成了一体。直到脑袋睁眼的前一秒她终于想起来,这是那个被杀生丸要求铸刀,却被剑气反噬后四处杀虐,最后又被犬夜叉一刀劈碎的灰刀坊。还没等她将铸刀师与复杂的锁盘彻底联系在一起,那颗头显然也看到吊在半空的弥勒,随即他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声音尖利地划破沉睡的山谷。

“反了天啦!!!!杀你的人都跑炉口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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