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色渐明 阳光普照大地

简朴破落的小屋中，已经快接近中午，而小屋里也只剩蓝忘机一个人。 蓝忘机悠悠转醒，魏无羡早已不知去向。他起身，发觉赤裸的身体相当干爽，还有一件衣衫盖在他的身上。可见魏无羡离去时，曾细心的帮他擦拭过身体，又把外衣留下让他覆盖，以免他着凉。

身躯上的痕迹可以拭去，但是脑海中残留着昨夜激情羞耻的印记却无法磨灭，蓝忘机抱住自己的身体，太多昨夜不堪及疯狂不已的印象在他脑中旋转，那些记忆让他又羞又愤地想一头撞死，以免自己再想起。

他的衣服大半被魏无羡撕碎，但是他发现在床沿边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衫，似乎是要让他替换的；这应该也是魏无羡帮他准备的。他快速的穿上衣服，随即离开这个他这一生中最难忘的地方。

蓝忘机平常很喜欢明媚的阳光，但是今日的阳光不再令他感受到欣喜，他的心中有着无法形容的羞愤和难堪，他暗自立誓：“魏无羡，我蓝忘机誓必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一定要亲手血刃你。” 低沉的嗓音彷佛在他耳边轻送道：“没有刺激的人生，平凡无聊。蓝忘机，我等着你。”

魏无羡重现江湖，引起一阵骚动。多少人在五年多前看过他那神乎其技的一剑后，对其难以忘怀。

而如今这位在剑道里只露脸过一次、只展现过一次剑技的传奇人物终于出现，也引来许多武林中只间其名的无名剑客的挑战欲望。大家都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究竟是程咬金班门弄斧，还是真深不可测，于是魏无羡收到战帖无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况且江湖好事者居多，当然把魏无羡这位有史以来最神秘人物的消息传得如火如荼，也对他守师丧完后，离奇失踪的五年让人充满各类的猜像。

曾有人说魏无羡承受不了失去师傅的痛苦，可能发疯而死，但是再现江湖的魏无羡冷冽的气场依然，实在看不出有曾经发疯的迹象，而且人还再现江湖，说他已死亡的传闻，一听就知是胡扯，总而言之就是各类传言到处都有。。。。。。。

好事者，嚼舌根者传言的有声有色，各样的版本及故事皆有，只是魏无羡对这些事全都不澄清，也不加以辩解。

对各类剑客的挑战，他照单全收，但这些人没有不败在魏无羡的剑下。他那神乎其技的剑术，看过的人都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能用表情来表示，于是魏无羡的名声越传越远，他那漆黑的名叫随便的神剑也被传颂得有如神物一般。

然而最惹众人注目的，始终还是他与蓝忘机的剑约。 魏无羡誓必要讨回蓝忘机手中的江枫眠的剑，而蓝忘机也誓必得以剑与他相会；一个是武林中剑道里的传奇人物，一个是遥望不可及的白衣剑客，这两人的论剑精彩度必定远胜江枫眠与蓝忘机之战。

只是众人虽想看好戏，但是魏无羡却不接蓝忘机的战帖，蓝忘机也尚未下战帖给魏无羡；两位主角尚未演戏，爱看戏的大众又哪来的好戏可看！ 于是大家都满怀期待的等着，等着两人的战争。

云深不知处盖在临山接近水泽处，后山有着各式各样的养身水泉，然而水泉只给山庄的门主使用，所以究竟有多大神效谁也无法知晓。

有传说云深不知处的家主蓝忘机那清丽俊秀绝色的相貌就是经常泡山水泉的结果，大家虽然没有是，但是好象也没有什么理由说不是，毕竟蓝忘机的清俊之容是世人皆知。

今晚夜色深沉，只有一轮圆月还末入眠，它的清冷的月光遍布大地，等待着知心之人的赏识。而云深不知处的蓝忘机极爱赏月，云深不知处后院有一池冷泉，可一边沐浴一边赏月，这是很多武林侠士项目不来的。

此时此刻云深不知处里，蓝忘机的声音非旦不雅正，反而还充满浓重的黑暗压力，教人无法相信这就是蓝忘机的声音。

“江湖人怎么看待这次这次的决斗，都说清楚一点。”蓝忘机低低冷冷的道。

“是，门主，魏无羡打败了孤独一剑，孤独一剑的实力在剑道里还算排得上十名之内！可见魏无羡实力不弱，这已经是他打败的第十个人了。一个月之中，有此成续，真的是难能可贵。”

老福伯忍不住的赞叹，想起当日他在华山时见到的剑法，的确是很厉害。 蓝忘机无视于福伯赞赏的语气，以更低沉的嗓音问道：“那他有受伤吗？” “毫发无伤，漂亮的获胜。倒是孤独一剑与他过招不到十式就输了，而且还相当狼狈，其中一人险些连剑都断了。”

“是吗？这消息没有问题吗？他真的没有受伤吗？”

“是，消息应该无误。而且应该也没有受伤，只是江湖中对他五年前扬名立万后又马上消失的行为有多种揣测；这五年来他在哪里、做了些什么，是目前江湖人热衷的话题。”

蓝忘机无趣的听着，只要知道魏无羡还无伤无病就够了，因为现在只有自己能杀他，所以他绝不会让别人先杀了他，因为他对他身体的污辱非得以他的血来偿还不可。

蓝忘机抬头望月，月光清丽地映在他的脸上，点缀出他的柔俊，然他嘴里逸出的字句却异常冰冷：“福伯，你觉得这一夜的月光如何？”

“既清冷且雅！”老福伯随侍在蓝忘机身边已有多年，自从老门主过世后，门主的剑术便在姑苏等地非常的出名；再加上门主是个雅正认真的性情中人，当他的管家是最开心的一件事，所以他们之间表面上虽是主仆，但是有时也像亲人，所以福伯此时立在蓝忘机的身边，自然而然地说出心中真诚的感受。

“是吗？”蓝忘机轻吐出这一句话，接着袖风一扫，整片竹林飘落了不少落叶，他温柔的声音中别带一股肃杀之气。“您先退下，我一个人静静的沐浴。”

福伯点点头，门主要他退下，他便不打扰的轻手轻脚退下。蓝忘机喜静，不管任何场所，他都喜欢自己亲力亲为，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

退出主屋时，福伯却不住的摇头叹息。这不知是第几次了，他可以感觉到门主的心里明显地憋着一股什么怒气似的。自从跟魏无羡会面之后，他家门主一见到满月，就容易心情崩坏，看来极有可能和上次满月时与魏无羡会面有关。

上次明明说要比武论剑，但是门主隔日回来后，却闭口不提论剑结果。门主若是落败，以他坦荡的心胸，也不是那种败了不说的人，甚至还有可能赞美魏无羡的剑技如何高明，自己如何的崇敬对方。如果是门主胜了，也没道理不宣布他胜利的消息。所以他也只能猜想或许发生了让门主提都不愿提的事。当时门主是脸色惨白的回来，并且回来后就在房间里躺了一天，就连要送饭进去，门主都怒气冲冲的说不必，整日未进食的在房里躺了一天。

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蓝忘机更是满脸铁青，只是赶他们出去，不要吵他，所以他实在不知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猜测应该是他与魏无羡会面时发生了不愉快。

不过让福伯不解的是，如果说他们家门主不喜欢魏无羡，那又为什么每次听到魏无羡打败了向他挑战的人时，他的眉眼间总会有几丝笑意，看来又不像有仇，因为那笑意说浓浓的喜悦感。

福伯出门吩咐众可以下去，不用伺候了。蓝忘机素爱洁净，他怕后院的冷泉被无知的仆人给污秽了，所以除了福伯外，都不许任何人进来。

云深不知处的水泉，都是十分好的水泉，不但水质甚佳，最重要的是没有受过人为的破坏及污染。所以蓝忘机总爱在天然的环境里泡泉水。

轻轻的解下衣扣，薄柔的衣料顺着肌肤的曲线滑下，那柔滑的触感就像轻柔的爱抚般，蓝忘机清秀出尘的容颜微微一变，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他怒得将衣物往石上愤力一丢！

他不想记得那一夜的事情，可是从身体的触感、原始的狂放、本能的KW和他在JQ中弃械投降的渴求，渴求着魏无羡ST的WJ.......

魏无羡并不以此为满足，他不但要让他在身体上KQ他，还要让他在口头上承认自己需要他，让自己毫无尊严地在他面前SY。每次想到这里，就让他怒火中烧。

远方传来幽幽的短笛声，吹散了他的怒气。

那声音似乎是从非常遥远的天边缓缓的飘来，在黑暗的夜色中来回飘荡。蓝忘机回过神，踏入冰凉的冷泉池中，几朵羞怯的落花纷坠于此，花瓣浅淡的香味在夜晚凄凉的空气中飘浮。

短笛声仍是不断的传扬，那声调低沉如梦，梦不尽的前尘往事；幽怨如诉，诉不尽的情爱相思，似乎要传给有心之人。天地彷若有感，落花再度飘坠，一朵接一朵的翩翩落至泉上。

蓝忘机也是识音律之人，他听得出这个吹苗人若非饱尝人事冷暖，绝不能吹奏出这种哀怨忧伤的笛声。笛声是如此的凄凉，蓝忘机也随笛声起伏感伤难忍，心情瞬间沉重起来，禁不住脱口而出：“好凄凉的曲子。”

“你喜欢这支曲子吗？这支曲子是我在塞外无意之间听到有人吹奏，特意学起来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为人吹奏。”

这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他到死也不可能忘记，蓝忘机双眼圆睁，立刻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语气里是满满的惊诧：“是你~魏无羡。”

魏无羡出现在水泉障壁的大树之上，一轮圆月衬饰他的冷冽，并直射他一身特异的黑色衣衫上。

他黑红的发带在夜色中飘扬着，在他冷俊的面容上蓝忘机看到了孤傲与冷冽。

“受死吧……”蓝忘机自从上次受辱后，满腹的怒火还未找到发泄的人。如今魏无羡竟然主动出现在他眼前，未及细想，他便以手掌贯于全部的真气，清泉瞬间扬然而上，直扑魏无羡面门而去，招式狠辣毫不留情。

魏无羡微一使力，肩上的衣物轻抖，带起背上的那把锋芒利剑随便，便疾飞而出，就在面前约三寸之处顺利挡住水势攻击；水流退避，随便也直旋而下，插在蓝忘机身前的大石上。

蓝忘机愤怒异常，水流的倒退失利，并没有让他他挫败，反而令他越战越勇，他翻出手掌再次扬手，一波波水击再度冲着魏无羡的面门而。

魏无羡伸手反击，水又迎头反转直逼蓝忘机而去，蓝忘机犹不放弃，随即又催方向前。

但是不论他如何的使尽真气催动水势，魏无羡总能轻松自如的将之打散，所以就算他的水潮奋勇向前攻击魏无羡，却总是一波波徒劳无功的败退而回，这样的胜负明显，也使蓝忘机更加的愤怒。

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而且又是全身赤裸的在浴身，他的眼里只有让他又气又恨的魏无羡而已。

“门主，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大的声响……” 似乎听到了这场惊天动地的打斗声，福伯远远的就传来焦急的询问声，蓝忘机猛地记起自己尚在家里的后院浴泉。

心下一慌，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跟魏无羡的会面，尤其是在他身无寸缕的境况之下，那会让他想起那一夜小屋的受辱。

“无事，我在跟魏无羡试招，不准过来，全部退下。”蓝忘机真气立传的吼道。

福伯听到声音，也不敢在过来，只是再次的确认一下：“门主，无事吗！”

“对，无事，退下去！”脚步声逐渐远去。

蓝忘机话才说完，由于忽然心神交慌，造成体内真气逆流，一口腥甜涌上喉头，真气逆流回心口。剧痛难当之下，他深深喘息，清俊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最后他忍不住呕出血来。

体内真气逆流十分严重，他再也没有力气站稳，腿一软，整个趴倒在他前面的石头上。

而原本受蓝忘机真气控制的水势，因真气的混乱，反而朝向蓝忘机的方向倒退，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气流以雷光之迅回挡水势的流窜，一抹孤傲身影飞旋而下，立在蓝忘机的身前，姿势如大鹰展翅。

“今日我败了，要杀便尽快杀。”蓝忘机抬头看向一脸没表情的魏无羡，愤恨的说道。 魏无羡手一抵，连点蓝忘机几个要穴，蓝忘机忍受不住劲道的强烈，再度吐血，只不过再吐出的，是在胸口的瘀血。可见魏无羡对他完全没有敌意，也不是要来与他比剑论胜负的。

心情平复后，虽然全身虚软，但是蓝忘机仍禁不住问道：“你为何要救我？我以后还是会杀你的，直到我死那一天为止。” “我说过了，我等你。”魏无羡冷冷淡淡的两句话，就打发了蓝忘机复仇之言。

“哼，你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魏无羡没有回答蓝忘机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忽然说出与现在情形完全不搭轧的话出来，他低哑道：“你瘦了。”

他当然会变瘦，一想起那晚的受辱，而这样的受辱又不能明说，害他气得吃不下、睡不着，怎么能不瘦！

蓝忘机抬头看着魏无羡，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看向自己赤裸的躯体上，蓝忘机白皙的俊秀脸庞，突然一下子红了起来，而且全身发热，他竟然忘掉自己是赤裸裸的，他竟然未着半缕的与魏无羡打斗，简直是愚蠢。

此刻魏无羡这种火热的眼神，就是在那一夜反复出现的目光，就是这种眼神让蓝忘机怎么样都忘不掉，甚至只要一闭起眼睛，就会感受到他这种目光带给他的热度，更让他难以成眠。

“滚开！再看我一眼，我就杀了你。” 一说出这种低俗的话，蓝忘机就呕得半死。他怎么也想不到说出这种话的人是他，因为蓝忘机不会如此冲动没有理智，尤其是在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时，还在说这种愚蠢的话威胁别人；说出这种话的人简直是愚笨之至，以前他最瞧不起会说这种话的人，但是现今……

此刻再次见到魏无羡令他心浮气躁、冷静全无，再也不像是自己，似乎从小屋那夜起，他就不像自己了。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从五年多前，他见过魏无羡开始，魏无羡这三个字就在他心底镂下记号，他就开始变得不对劲。魏无羡如流星般出现，又马上隐没的性格，竟让他不计人力的寻找着魏无羡欲与之比斗。

他虽然爱剑，但并不爱比斗论剑，因为论剑总要分出胜负；胜者虽然欣喜，但是败者总是心有不甘，所以他从未积极的找人比剑，五年前也是江枫眠一心一意要与他比剑，他才同意。 他虽不爱比武论剑，可并不代表他会不用心去对待每场比武，因为他知道唯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才是尊敬对手，也是让自己活下去的不二法门，所以他从未主动找过谁比武论剑。

除了魏无羡！

自五年前华山之战后，若问真有什么人是让他心里牵挂的，那一定就是一身黑衣、冷冽无比的魏无羡。 此时，魏无羡注视他瘦削的腰肢、皙白的胸膛，再往下移，每一寸的肌肤他都不放过，像在看最精致的玉器般一一鉴赏着他的身躯。

“月光非常适合你，水的润滑更增加你的超尘绝俗。你看起来很美，但是你瘦了不少，应该要多吃一点饭的。”淡淡的话语，带着不为人知的浓浓疼惜，“你还会痛吗？”

蓝忘机脸孔瞬间涨红，一时之间他竟无法回答魏无羡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太露骨了，他红着脸欲启唇，却怎么样都无法回答。 气氛忽然间变得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