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利的人？
那自然是凭空捡了漏的宫子羽了。
“你是说，这件事是宫子羽设计的？”话一说出口他立刻就否定了。“不可能，且不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材，事发当时他可是在花楼里面风流呢，不会是他。”
“当然不是他，”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她侧躺面对他继续说道：“宫子羽这个人我见过，他那双眼睛清澈又愚蠢，根本没有野心可言。”
“那......”
夜深了，不想和他绕弯子，玉清澄索性直接告诉他答案：“有人为宫子羽铺路，父兄之死就是他的第一课，你们所有人都是他的垫脚石。”
“什么？！”弯弯绕绕这么多，宫远徵这小小的脑仁根本转不过来。他猛地坐起身，捞着她的肩膀就是一顿摇晃。“你说清楚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他晃的头晕，她赶紧伸手打断他的一顿穷摇。“你们是当局者迷，被困在名为亲情与信任的迷雾中兜圈子。”
“我能想到的有两点，”她伸出两根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有人就是想把宫子羽推上执刃之位，但这把刀太钝，需要几块磨刀石来为其产出锋芒。等他能独挡一面了，自然就可以排除万难，稳妥的坐稳执刃之位。第二，宫子羽只是一个傀儡，推他上位不过是为了牵制宫尚角，不让执刃之位落入宫尚角手里。等到时机成熟，那人会卷土重来夺取执刃之位...不，也许不是夺取执刃之位......”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正经起来。
“不夺取执刃之外，难不成是为了整个宫门吗？”宫远徵不可置信的思考着她的话，摆明了不敢相信这样可怕又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铁桶一般戒备的宫门之中。
“你真聪明。”她抿嘴一笑，弹了他个脑瓜崩。“一个毫无用处的废材成为执刃，而最有资格当执刃的人被一些若有若无的线索指向成了可能是杀害老执刃和少主的凶手。”
“就算宫子羽再不想当执刃，他也不可能会把执刃之位让给宫尚角，他们只会在一件被蓄意挑拨的误会上面斗得头破血流，最后被人坐收渔翁之利。”
越听越觉得心中发毛，宫远徵一心为了属于哥哥的执刃之位被一个废材取代愤愤不平，根本没意识到这背后似乎有着这么大的阴谋，他忽然觉得自己能够安稳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
他尚且如此，那玉清澄又是如何走到这一步？那些虐杀无锋的事情在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处境能让她练就这样的城府？明明她也才十六岁，经历了灭族之仇后还要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甚至复仇。
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他动作轻柔的把他抱在怀里，想要用自己的怀抱给她一些依靠。所有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最终，他哽咽的开口：“这些年，你辛苦了。”
玉清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心脏猛跳。
短短三年时间在她身上仿佛过了三十年，每一天每一秒都是油烹一样的煎熬，慢慢麻木之后便只剩下了空洞和苍白。如今有个人忽然抱住了她，对她说：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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