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回去之后,许是在我这儿受了气,便与李玮吵了一架。
事后,安插在杨氏身边的侍女前来禀报说:国舅夫人回去大骂驸马不争气,言语中又提及她养大驸马多么不容易,但后来的某些言语中,似有指桑骂槐之嫌。
我听闻此事,不屑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片刻后,一个别致的香包诞生了,上面绣着两个芋头,里面特地加入了苍术、白芷、菖蒲、佩兰、川芎、薄荷等多种药材研制而成的细末,而且四季皆宜。
又特意召来怀吉,他一进门,我就伸出手,将手中的香包递给他。
怀吉上前接过,看到香包上的绣着的图案,眉眼弯弯。
我(赵徽柔)“这……这是送给你的。”
梁怀吉怀吉思虑一番,拒绝道:“公主亲手做的香包,如此珍贵的物件,臣不敢。”
他心中有数,府中人多眼杂,还是要适当保持距离。还有,这明目张胆地馈赠,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便不好了。
我(赵徽柔)我握住怀吉的手,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第一个香包,所以要送给你啊。”
我(赵徽柔)见他神色不明,我起身与他对视,轻叹道:“怀吉,如今除了你,我的身边还有谁呢?”
我(赵徽柔)“在这公主府中,还有谁能让我记挂,让我依靠,让我惦记,让我有兴趣去分享,所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呢?”
我(赵徽柔)“难道你不肯吗?”
姐姐和最兴来虽然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但有些事也是不方便与他们说的。
可怀吉不一样,他懂我的一切喜怒哀乐,便好像就是另一个我,有时候,他甚至比我自己更懂自己。
梁怀吉怀吉嘴角扬起一抹笑,道:“怎么会?怀吉高兴还来不及呢。”
梁怀吉“公主送的所有东西,怀吉都会将它们保存好,同样也会放在心里。”
我看着他,嫣然一笑。
……
翌日,我与李玮一同用膳,他看起来十分拘束,夹菜也只夹面前那几道,这倒像极了君主与臣下。
这样的氛围下,我也没了胃口。
我(赵徽柔)便直入主题道:“李玮,我知道你娶我并非是对我多么喜欢。”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又似乎想说些什么。
李玮“公主……”
我(赵徽柔)“不用解释了。你我正式见面恐怕只有小时候那次吧。那时候,你我都尚幼,哪里谈得上喜欢什么的。其实,无论当时爹爹许给你哪位公主,你都会答应。你需要的只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一位可以光耀李家门楣,也可以让京城所有的贵族子弟瞧得起你李玮的公主。”
我(赵徽柔)我嗤笑一声道:“对吧?”
他默不作声,垂下眸子,看不清神色。
我(赵徽柔)“国朝有规矩,婚后,驸马须先经公主宣召,才可与公主同宿。如今遵照规矩,请你搬去别屋独寝,若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讲,我让人去办。”
我(赵徽柔)我又继续道:“另外,我可以在外人面前给你面子,也可以允许你纳妾,但请你与你的母亲别来扰乱我平静的生活。如此两厢安好,驸马可同意?”
若他们一直安安分分的,我自然不会委屈了他们,但是,若非要搞什么幺蛾子,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李玮闷声答应,用完膳便匆匆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