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着急挂断电话是因为看到了我那不断回流的血,他吓得赶紧跑过去按向按钮,然后观察我的表情。
他忍不住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肤,带来的疼痛感却无法抚平他内心的自责。
护士赶过来的时候,我输液的针孔处已经伴随血液鼓的很肿,那血红的血在输液管里也来回徘徊着。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看着点?”
边伯贤就站在那里任由护士数落着,而我从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依旧保持着沉默,低着头不去看他。
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甚至护士给我重新扎针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
边伯贤此时他的神态显得非常沮丧,眼中闪烁着自责的光芒,见我不去看他,那一刻他才明白金希澈说的那句,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意思。
其实并没有怪边伯贤,毕竟私生饭这种没办法预防,换了多少次电话号码还是会打过来,我只是想到了爸爸离开的那个夜晚…晚上下着很大的雨…以至于我都看不清楚在车里面的他,最后是什么表情离开的。
“伯贤。”
我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来到我的身边,坐在凳子上等待我的下一句话,我知道他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你先回去吧。”
“怒那。”
“别叫我怒那!!”
或许我还在意那个女孩所说的借着怒那这个身份,干的都是些肮脏的事情,来掩盖那些不见人的心思这件事,所以在边伯贤叫我姐姐的那一刻,我大声呵斥着。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发脾气,愣了一下后便不在开口,但他也没有走,就坐在那里。
我无法阻止我颤抖的身体,就像我无法阻止那一年爸爸的离开,我不愿将崩溃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因为对我来说,他也确实只是弟弟,一个公司后辈罢了。
我们之间的沉默是被敲门声打破的,进来的利特和艺声 银赫 东海四个人,他们好像是刚赶完行程回来的,见气氛那么沉闷有些不解。
“智韵呐。”
我特别没出息,以至于在最脆弱情绪崩溃的时候,听到利特叫我名字的那一刻就很想哭,但我忍住了。
我还没有把边伯贤当成可以释放情绪的人,至少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到这种地步。
利特:“伯贤辛苦了,听希澈说了一直在这守着。”
“没事,前辈既然来了,那我先走了。”
李赫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边伯贤,他拉扯着艺声的衣服,凑过去小声说道。
“不对劲啊。”
边伯贤离开的后几秒,我就在利特叫我第二次名字的那一刻,情绪没忍住,用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抱着他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处痛苦了起来。
“哎一古,我们智韵受委屈了啊。”
利特一遍又一遍的拍打我的后背,艺声站在一旁将手掌放在我头顶处揉了揉,李东海在口袋里拿出纸巾弯着腰给我擦拭泪水,银赫则是把那放在餐桌的水杯拿在手里,让我哭累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喝到水。
病房外,没走几步就听到我哭的边伯贤脚步一顿,一时难以言喻的心痛,在他心里深处翻涌着,如同潮水般波涛汹涌,直至喉咙口,看了一眼我所在的病房处,便离开了。
他明白,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仅是他是我照顾的后背,嘴中挂着的弟弟,同样的地位EXO其他成员都是。
我不会在他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我会在利特仅仅叫我一声名字后就展现我的委屈,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边伯贤要深的多。
即使,我的委屈,跟边伯贤有一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