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出去时,看到赵律被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神色颓废,嘴里还不知在念叨什么。
蒋队努嘴:“刚才进来听见了,你那是什么法子?”
祁年摘下耳机:“心理诱导,让她以为我也是她,让她共情。”
宋羽宁坐在椅子上,和赵律隔着一面镜子,但实际上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警察和凶手。
祁年脱下警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道:“赵律,你跟我来。”
赵律没动,祁年瞥了他一眼,抓住赵律坐着的椅背,冲堵在门口的警察道:“让开。”警察面露难色,蒋队点头,他们便让开了。
祁年直接连人带椅一起拖出去了,拖到一间空会议室,一脚踹开门,把赵律送进去,自己也进去了。
“你这样子给谁看呢?是不是接受不了?”祁年嘲讽道,“你不信又怎么样?她就是凶手。赵律,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心软的毛病。”
赵律抬起头,眼里布满红丝:“可这是我的初恋。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根究底?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吗?真想就那么重要吗?杜清欢她死有应得!”
祁年冷了脸,他平静地看着赵律,深棕色的眸子里毫无波澜。
赵律还在激愤:“你又没谈过恋爱!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别人?我受够你了,从大学到现在,所有人都围着你,你光芒万丈,我们只配给你做陪衬。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一个互相喜欢的人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你好好的太子爷为什么不回你的地盘在这里混?你快走吧!”
祁年站着没动,他把外套丢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嗤笑一声:“你的意思就是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宋羽宁是吗?”
赵律还没开口,祁年一脚踹在椅子上,椅子直接砸出去,撞在墙上碎了,赵律疼得没知觉。
祁年走过去,提起赵律,一拳挥上去:“谁还没有苦衷,就你苦,就你命不好,就你太难了,别人都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照你这么说,谁没有苦衷!人人都有苦衷,人人都能随意报复杀人,那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待在你们这破地方?我也有苦衷,可这又管你什么事?你管那么多想上天吗?你是不是觉得很不服气?那你努力啊,你就以为你以为的。”
祁年把赵律按在地上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收收你的想法。我既然做了警察,我就要对得起这枚警徽。赵律,把你的恋爱脑收拾一下吧,你还对得起地中海对你的教导吗?”
祁年拎起外套,拍了拍灰,回头看了一眼赵律:“我真搞不懂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感情。”
赵律趴在地上没动,尽管他全身疼的要命,祁年揍他时可是下狠手了,一点水都没放。
祁年出去时,看见以曹龙凯为首的十来个警察贴墙根站着,笑得一脸尴尬。
“带他去唐氏医院。”祁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曹龙凯手里,“密码是179147114。帮我找蒋队请个假,我先走了。”
曹龙凯他们面面相觑,听见赵律哭了。
祁年开车回了北京。他本来很少回来,但是参加工作以后回来的越来越频繁。
“舅舅,沈叔叔,我回来了。”祁年蹲在墓碑前面,伸手抚上墓碑,觉得眼眶有些酸,“我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