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年,正月十四日。
公大里还是热热闹闹的,人一点也不比放假的时候少。公大留校过年的人很多,就算是赵律这种本地土著也就回家过了个年,大年十三刚过,他就屁滚尿流地哭着喊着回来了。
宿舍。
“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公挨个来问我学的什么专业学的怎么样老师谁啊教的怎么样。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呼啦一下全体进攻我,可怜我一个小白菜,只能地里黄。”赵律咬着糯米糍,期期艾艾道,“更可恨的是,我一个读正八经公大的表弟,他居然问我我们公大是不是教杀猪的!我去他的!”
高彦磕着瓜子看鬼片,外放声叽里呱啦的:“也没差了,有年子在,你们和杀猪的也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白净的像个人。”
赵律道:“高人你别我动手揍你啊。对了,年子呢?他人呢?不是说他不回去过年吗?”
高彦“忒”一声吐了瓜子皮:“我说赵大驴,你属金鱼的吧。一分钟之前你还被他来了个死亡暴击,现在立马就忘了啊?是不是揍轻了?”
赵律悻悻不说话,乔白丹哼着就他自己能听懂的小曲从阳台里转了出来,道:“年子呢?他不要和我开黑的吗?怎么不见人了?你们谁看见他了?”
高彦抓了把瓜子:“唉,你们这群人啊。年子他一分钟,不是,三分钟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出去之前还把赵律揍了一顿。你在阳台里干什么呢?”
乔白丹道:“和我亲爱的姐姐打了个视频电话。那么我和谁开黑?”
赵律自告奋勇:“我来!”
乔白丹翘起一只小指,在自己电脑桌前坐下:“抱歉哦,我要冲段位,只有年子才能让我成为王者,而你只会拖我后腿。”
赵律:“……你好好说人话,翘的什么小指,恶不恶心。”
祁年立了立大衣的领子,对收银员道:“要一包红豆馅的元宵。”
收银员道:“好的先生。”
祁年对着包装袋看了一会,道:“这是汤圆吧?”
收银员:“?”
祁年解释道:“元宵和汤圆不一样,元宵是摇出来的,汤圆是包出来的。他们的本质不一样。汤圆是南方的元宵是北方的,南甜北咸,口味就不一样。”
收银员:“……先生,我们这里只有这样的。”
祁年大度道:“行吧,就这个吧。我扫码付款。”
沈江回到别墅时,祁年正好端着一碗汤圆从厨房出来了,看见他,道:“沈叔叔,我给你做了碗汤圆,明天你不是不回来了嘛,先吃吧。”
沈江换下鞋,道:“好。你在打包一份吧,我给程哥送去。我们的厨房杀手也会下汤圆了。”
祁年淡淡一笑,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常苏那边都快疯了,身为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她是为元宵晚会忙的焦头烂额,而他们的正主学生会会长祁年也不知道遁哪去了。
“祁年呢?!他死哪儿去了?!手机打不通,你们谁看见他了?”常苏愤怒地把手包摔在桌子上,全体在场人员瑟瑟发抖。
祁年偏头打了喷嚏,沈江递给他纸巾:“感冒了吗?让你多穿点衣服,你怎么就不听?一会儿吃药。”
祁年接过纸巾按了按鼻子,声音闷闷的:“知道了,沈叔叔你也要多穿点衣服。”
祁年心里道:“肯定是常苏陛下发现我翘班了,估计正在那儿骂我。”
沈江舀起一个汤圆吹了吹,一口咬了下去,可真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