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年弓着腰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入礼堂的时候,被眼尖的常苏给瞅着了,常苏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冲过去,一把薅住祁年大衣的后领,大喝一声:“祁年!站住!”
祁年:“……陛下,我都让您给抓着了,我还能跑了吗?”
常苏霎时化身成愤怒的小鸟,二话不说就朝祁年开火:“我在这里忙得累死累活的,你倒好,宿舍不在教室不在实验室不在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搞个人间蒸发,您脸面怎么这么大?”
祁年:“……”
祁年在公大里作福作威,任何学生见了他都得称他一声“祁哥”,而这位祁哥却是实实在在地怕常苏。
一是他那见了鬼的直男底线:不打女人。二是常苏发起火来确实是一般人和二般人招架不住的,人家可是局长之女,将门无犬女,狼人一个。
祁年讨饶:“我这不是来了嘛,好陛下,别计较啦,您想吃什么?我请客,别客气。您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脚不疼吗?先过去坐会儿,接下来我来吧。”
常苏冷哼一声松开手,找了座坐下,开始监工。
祁年也就在常苏面前装个小绵羊,到了他这群小弟面前就化身成面无表情的哥斯拉,坐在主席台那扶着话筒指挥全场。
他们这么闹哄哄的忙了一天,又彩排了了半个晚上,祁年盘腿坐在地上拿着圆珠笔,在节目单上指点江山:“管理系的这个小品往前提一个位,先让他们笑会儿才有精神接着往下看。法医系的记得把你们系草弄过来,想办法解决,他要是不来你们就告诉他我就会亲自去请他。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了,明天表演的时候别出大乱子就行了。”
祁年“咔”地合上圆珠笔:“主持人同志记得多喝热水,开场前含粒薄荷糖。器材的什么一类的好好放着。散会吧,对了,我给你们订了外卖,就在礼堂门口,你们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快回去吧。”
人群欢呼一声,闹哄哄地往外走。祁年站起来,没有走,就看着他们往外走。等人只剩他一个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包装袋让他塞兜里了。
舞台上的冷光灯孤零零地打在他身上,把影子拖长了,祁年的半边脸掩在阴影里,看起来很孤寂。
一七年,正月十五。
“同学们元宵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学业有成不要挂科。”广播里传来校长标志性的烟嗓声,“也祝即将毕业的同学们能够进入心仪的警局,少出些命案。”
赵律无语:“这喜庆的日子真的好说这些吗?”
高彦见怪不怪:“你指望个棒槌说人话?你是不是没睡醒?”
祁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元宵,戳了半天才吃了一个:“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乔白丹的元宵早见底了:“挺好吃的,你们怎么不吃?”
赵律道:“没胃口,我喜欢水果馅的,这个馅不是我的菜。”
高彦道:“我也是,我是一个纯种的四川土著,吃不惯这个。”
祁年嗤笑:“毛病。不吃就去帮地中海搬尸体,最近医院往这边送了不少尸体,开学有的你们忙的。”
赵律哀嚎。
晚上。
公大第不知道多少届元宵晚会隆重开幕,祁年作为导演戴着耳机在后台指挥,常苏拿着手机开直播,玩儿得不亦乐乎。
祁年平静道:“C位那个,麻烦你一会儿跳舞的时候往后退一步,你是想蹦观众身上吗?”
常苏:“噗。”
祁年又道:“谁把高彦给放节目里了?主持人听好,一会儿别读高彦的名字,他不会上场。来个人把高彦按回去。”
常苏最后找了个支架放着手机,安安静静地听祁年怼人。
最后结束的时候,祁年指挥人出了礼堂,无数烟花在天空炸开,亮如白昼。
也许新的一年会是一个所有人都心想事成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