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河自告奋勇,去了审讯室,祁年拿着他的豆花,晃晃悠悠地也跟着去了。
孙承宇看起来有点憔悴,像是一夜没睡,胡渣邋遢,衣服也皱皱巴巴。
赵律拐了祁年一下:“用不用给他叫早餐?万一他一会儿低血糖性昏迷倒里面了,监察委和纪委肯定要请你去喝茶。”
祁年道:“这样的话那我可就太冤了,人家不吃早饭怎么还能赖我身上呢?”
赵律道:“谁叫你一大清早就把人叫来。”
祁年道:“案情需要,迫不得已。你别废话了,专心听。”
段河揉了揉眉心,问:“姓名。”
“孙承宇。”
祁年按住耳机打断段河:“别问废话,直入主题。等会儿他犯了低血糖性昏迷,你去监察委和纪委解释。”
段河:“……”谁来把姓祁的狗东西拖出去?!
赵律摇头。
段河对记录员点头,问:“请问你和死者顾清清是什么关系?”
孙承宇道:“男女朋友关系。”
段河问:“在顾清清出事之前她可曾联系过你?”
孙承宇摇头:“没有。我联系过她,就在她,在她出事之前。”
段河问:“你联系她干什么?”
孙承宇惨然一笑:“我想和她在中午的时候一起吃饭,她没回我。”
段河道:“可以出示聊天记录吗?”
孙承宇拿出手机,点开:“可以。”
记录员熟练地拍照。
段河示意他可以把手机收回去了,道:“那顾清清这几天天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孙承宇摇头:“没有。”
祁年吸了一口豆花:“问他最近吵没吵架。”
段河问:“那你们最近有没有吵架?”
孙承宇下意识地点头,又摇头。
段河冷笑:“你最好说实话,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赵律坐起来:“这个我知道,段王爷在诈他。”
祁年冷漠:“你又知道了。”
孙承宇抿唇,看了几眼单向玻璃镜,似乎是在确认外面都有谁,然后叹了口气:“我们是吵架了,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段河此时终于有了眼力见:“为什么?”
孙承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段河又要展示他的招牌式冷笑。
还没等段河冷笑,孙承宇就开口了:“就,就是,就是因为我,我想,我想亲她。”
段河:“……”
记录员:“……”
祁年:“……”
赵律:“……”
其他人:“……”
祁年连忙喝了一口豆花:“就这?怎么会有人因为这种事吵架?”
赵律道:“你别问我,我也很好奇。”
段河问:“确定?”
孙承宇苦笑:“确定。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她觉得自己不干净。”
祁年一口气喝了剩下的豆花,道:“她其实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对于别人来说挺帅的男朋友要吻她,她应该答应。而不是觉得自己脏不答应。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脏?”
祁年想起顾清清的尸检报告,忽然明白了什么。
段河又问了一些,孙承宇答的虽然不是滴水不漏,但是可信度高。
祁年丢了杯子:“放他走吧。”
孙承宇出来时,正好看见祁年。
祁年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你为什么要给顾清清买那件白色的裙子?”
孙承宇避开祁年的目光:“白色适合她。”
祁年皱眉,也没说什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