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六十一）

　　“当然，想必孙承宇同学你铁石心肠，也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者，并不相信世界上有地狱一类的。而且我们中国信佛教和道教的多。”祁年道，“那就请你讲讲自己的杀人过程吧，最好详细一点，也给我们警察省事。”

　　孙承宇咬牙切齿地盯着祁年，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

　　半晌，他冷冷道：“沉默的羔羊有三层意思，第一个就是女主角小时候看到的羊羔在尖叫，她想要拯救它，让它不再尖叫或者说是拯救失去双亲的她自己。第二个是被绑架的参议员的女儿，在井里尖叫，女主角去拯救她。第三个是女主角甚至是所有人，内心的潜意识，另一面的意识，达到自我救赎以及社会认同的一个行为。”

　　祁年点头：“这个我知道，你可以不用给我做电影赏析。”

　　“我这么做，只是在拯救我自己，还有顾清清。”

　　祁年点评：“封建迷信。真正能拯救一个人的，只有那个人自己。顾清清已经死了，你拯救不了她。”

　　书记员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扶住呼叫器，打算情况一有不对，就按铃叫人，防止犯罪嫌疑人把他们这位专门往人心口上插刀的组长打了。

　　祁年丝毫不怵，继续道：“而且——杀人算什么救赎？你觉得这是救赎？救赎谁？李怀成强迫的又不是你。”

　　“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孙承宇面色惨白，“你看，李怀成那个畜生强迫了清清，也不过是在监狱待上最多十年。所以法律又有什么用呢？”

　　祁年道：“你这样说我就很难承认你的观点。”

　　“强奸罪，是指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交的行为，或者故意与不满14周岁的幼女发生性关系的行为。强奸，是一种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强迫被害人进行性行为的一种行为。在所有的国家，强奸行为都属于犯罪行为。”

　　祁年摊手：“这个你懂吧。综合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而言，李怀成确实犯罪了。如果他活着，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出于个人主义的行凶。”

　　“如果把他交给法律处理，他会身败名裂，即使出狱，也是抬不起头的阴沟里的老鼠。你杀了他，即使以后真相大白，证明了他是个人渣，但是现在舆论风口也是倒向他你杀了李怀成除了让他死的早一点，百害无一利。我觉得这不会是一个拥有正常智商的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教育的正常青年会做出来的事。”

　　祁年正式看向孙承宇，紧紧地盯着他：“是谁向你透露了李怀成强迫过顾清清的事？”

　　孙承宇反盯着祁年，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沙哑尖锐，刺人鼓膜。他苍白的脸也逐渐充血，似乎是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祁年，在他不可遏制的笑声中断断续续道：“祁警官，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

　　他的眼睛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悲悯，声音轻了下来。

　　“你不知道PAF吗？”

　　PAF全称是——POWER AND FREEDOM

　　权利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