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被张海夜这番话说得愣在原地,原来在她心里他一直是个累赘,如果没有他,他们就不会受到额外的伤害了。沉默良久,我再次开口:
张海夜阿灵在哪儿?
吴邪醒悟过来,听说为了您的精神状态,老子豁出去了!
吴邪叶子!你可能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你现在跟我去吃饭,我就告诉你小哥在哪儿。
我盯着吴邪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败下阵来:
张海夜不愧是狗五的孙子,你跟他一模一样。
吴邪我跟爷爷哪一点像了?
张海夜一样狗。
吴邪…………
看着吴邪想还嘴又找不到理由的样子,我低下头唇角勾起,刘海遮住眉眼:
张海夜走吧,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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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带我来到闹市区小吃街的烧烤摊,他说这儿比楼外楼更有食欲。我思量他是为了拖延时间阻止我去见张起灵。阿灵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心中隐隐担心,害怕我最怕的事情变成现实。
我看出来吴邪是不会告诉我事实的,所以我要采取一些手段。
张海夜干杯。
我举起啤酒罐与吴邪碰杯,看着他将啤酒一饮而尽,我也把杯里的酒倒进了下水道。
吴邪已经干掉了第七罐啤酒,我觉得差不多可以逼问了:
张海夜阿灵在哪儿?
吴邪睁着他那双朦胧的大眼睛:
吴邪什么,什么阿灵?
张海夜张起灵在哪儿?
听到“张起灵”三个字,吴邪的眼睛亮了起来:
吴邪就,就在这儿呀!
张海夜在哪儿?
那人指着自己的心脏,口齿不清的说:
吴邪在,在我的,心里啊!
我心说醉的还不够,还会说胡话。我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张海夜老板,来两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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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我架着浑身酒味,早已不省人事的吴邪回他家,一瓶白酒过后我依然什么也没问出来,然而吴邪已经彻底昏迷,连胡话也不会说了。
我驾着吴邪回家,他一身的酒味可以熏死一束百合花。走到半路,吴邪突然小声唤我:
吴邪叶子,叶子……
张海夜何事?
吴邪我,我胃好难受,头晕……你是不是,给我吃了啥?
我把他架到一根电线杆边:
张海夜吐。
吴邪扶着电线杆吐了半天,吐得两条腿都在打颤。我只好又把他架到了附近的长椅上休息。
吴邪靠在长椅上稀烂如泥,我看着清凉如水的月光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如果从吴邪这里得不到答案,我的下一个目的地会是北京潘家园。
吴邪叶子……我想靠一下你的肩膀。
吴邪细若蚊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扭头看他,他正瘫软在长椅里双眼紧闭,可能是酒精摄入过多的缘故,他额头以下一片潮红,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虚弱,让我心生一股怜悯之情,或许我的做法太狠了。
张海夜你靠吧。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吴邪慢慢把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他闻着张海夜的发香,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感觉这一刻妙不可言,因为此刻他才是离张海夜最近的人。
我思量着现在或许还有机会逼问一下:
张海夜张起灵在哪儿?
吴邪听到“张起灵”三个字浑身一抖,梦幻的泡泡破灭了,他觉得心如刀绞。世界上有什么比这还残酷,他想着她,但她却想着另一个人。酒劲又上来了,吴邪借着酒劲紧紧扳着张海夜的肩膀,发出低吼:
吴邪你,为什么老是提小哥!你,你就不能提提我吗?!!
我肩膀一痛,皱起眉:
张海夜好。吴邪,请告诉我他在哪儿?
吴邪的手指抓的更紧了,我感觉他的指甲已经深掐进了我的皮肤中。“哇”他突然一张嘴,又一堆呕吐物直接吐在了我的背上。
我心说你憋着这一口就是为了吐到我背上吗?!我抓住他的手腕,肘部反抵在他的锁骨上,我猛地发力把他抵了出去,扔到了电线杆上。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吴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已无需再忍。吴邪似乎还在昏迷中,他抱着电线杆,大声喊着些人类听不懂的话,他的样子很搞笑,但他的表情却很悲伤。
本已做好打死他的准备,但看着此刻的吴邪,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发疯,无言。
“姑娘,你男朋友喝醉了吧?”有好心的路人说。
张海夜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关系。
我上前在吴邪的后颈上一案,吴邪立刻瘫软下来,我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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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吴邪家后,我换了身衣服。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吴邪还保留着我以前住他家时穿的衣服。我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然后去收拾吴邪。
吴邪睡的跟死狗一样,他的上衣沾了不少呕吐物,我也没有心思和精力给他换衣服,直接找了把剪刀把他的上衣剪了,然后拖到床上盖好被子。(吴邪:我那天穿的是耐克!)
我看着吴邪的睡颜,终于明白阿灵为什么会拼死保护吴邪,甚至不惜让自己陷入困境。吴邪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好好的
可能因为他太弱太蠢了,蠢到别人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唉。
我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高悬的圆月。现在出发,明天早上就可以到北京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