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原本对此次洗剑大会信心满满。在他看来,有沈孟和金子轩撑着,无论如何,不至于垫底。但谁知沈孟中途出岔子,不仅未替金氏争光,反而叫金氏蒙羞。
而金氏此番的成绩也十分不理想。
进入排名榜的金氏修士在几大家族中最少。
这无疑就让人看清了金氏与风氏,甚至是与其他家族的差距。
如此形势下,自然便有人对他任仙督提出异议。
而金光善将这些完全归咎给沈孟不得力,在金麟台发了好几通火。说他当初在聂氏,处处得力,如今来了他金氏,却只会给他金氏抹黑。
以至于金光瑶提议拨人出去寻找沈孟,也被金光善一口否决:“他爱去哪去哪!金氏没有他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
金光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退了出去。而与此同时,蓝曦臣领着弟子回到云深不知处,蓝启仁却不在蓝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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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此处是哪座高山,山脚下淌的是哪条河。
如今正值盛夏,此山还有积雪未化。
沿着蜿蜒盘旋的山间小路,一路爬到半山腰,再穿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林子,远远的,便能瞥见断崖上坐落着的小木屋。
屋后有松柏,屋前有繁花,虽不知唤作何名,但颜色雅致,分外清幽。
房前还有一石桌,石凳二三。
门开了,一素衣男人捧着一壶热茶出来,放到桌上,自顾自坐下,继而伸手斟了杯茶。
此人面貌俊秀,神态自若,举手投足间闲适而又散漫,却又不失气度,身上虽未着华裳,却难掩气质。
他抿了口茶,似乎对茶的滋味很是满意,面上带着浅浅笑意。不多时,屋子里又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蓝启仁。
一身整洁的蓝氏校服,抹额端正,面色还是惯常那般严肃。
不过,右手却端在胸前,走路似乎也有些不便。
“启仁,你来了?”那男子见蓝启仁过来,起身欲扶他,不过被蓝启仁拒绝了,硬是自己撑着走到旁边坐下。
男子见他执拗,只是一笑,继而斟了杯茶水推给他:“方才躺了一月,你不必急着下床,该再躺些日子。”
蓝启仁道:“已无大碍。”
“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你是修行之人,也该好生休养。蓝氏有曦臣和忘机,你无需挂心。”
蓝启仁看了他一眼,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金子亭呢?”
闻言,那人一笑:“我就知道你挂心的是那个混账。”
“他……”
“欺师灭祖,罔顾人伦,这样的狂徒,启仁何必忧心?”
蓝启仁脸色一沉:“我不是同你说过了,此事与他无关。”
“无关?那你这身伤难不成是我造成的?也亏的你修为深厚,否则,你只怕是个残废了。你蓝氏弟子个个端方雅正,启仁你又是鼎鼎有名,百家莫不尊崇的仙家楷模,若是折在那小子手中,当真不值。”
蓝启仁只是回了四个字:“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