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蹙眉:“我不是此意。玄门之间,当以和为贵。你如今一切安好,金宗主也已经在清谈会上澄清此事,这事便到此为止,也不必再深究。日后,你当谨言慎行,束己修身,自不会再有这样的麻烦。”
“他们有错,你说到此为止,不必深究。我没错,你却要我谨言慎行,束己修身。蓝曦臣,在你眼里,到底是我真有错,还是我不能对?”
“不是……”蓝曦臣看着他,目光恳切,“此事几乎事关所有玄门家族,他们承认你的清白,便是对你的认可。你何必为逼他们认错,再起风波?再说,”蓝曦臣企图晓之以理,“有人已经在清谈大会上提到你手握不死骑一事,如今,你更该谦逊低调,端正心性,万莫再惹众怒。”
沈孟看着他,眼中的死寂和黯然全都化成无边无际的绝望:“蓝曦臣,你为何如此天真?”
蓝曦臣道:“你不信旁人,你总该信我。”
“我信你,可我不是你。你今日,到底为谁而来?”
蓝曦臣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是来带你回云深不知处。”
闻言,沈孟只觉得腿脚发软,有些站立不住,但他仍旧强撑着,不叫蓝曦臣看出丁点异样。
天星台之变,他沈孟的软肋暴露无疑。而面前这个人,却茫然不知。
就算他武道一途精进,手握不死骑又如何?众人都知蓝曦臣是他的命门。
这个人还天真的以为云深不知处是他的堡垒,殊不知那是旁人专门给他选的坟场!
他今日来此,分明是有人投石问路。
跟他回云深不知处,便是将他和蓝曦臣彻底捆在一起。
无人能奈何他顾东亭,因为他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可他蓝曦臣,周身洁白无瑕,一点泥腥便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可偏偏这个人,对此一无所知。
沈孟看着他,欲哭无泪:“蓝曦臣,你跟我走,好不好?”
蓝曦臣摇头:“蓝涣身为蓝氏家主,担家族责任,怎能一走了之?”
闻听此话,沈孟撑着身子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整个人瘫在靠背上,顿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仿似压了千斤巨石:“我,明白了……”
“……”蓝曦臣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忧心又疑惑。
“你需要的、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位家世良好,身家清白,持家有方的夫人,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却绝不是我……”
蓝曦臣莫名有些激动:“你为何要如此说?这并非我所求。”
沈孟仿似未听到他所言一般,长叹一声:“可叹,我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
“顾东亭,你在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么?我不明白,为何你不能稍稍向我靠拢一点?你只让我接受你的全部?你为何不能接受我的全部?蓝氏的一切就是我的全部……”
沈孟看着他,绝望而又哀伤:“你走吧……”
蓝曦臣一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沈孟竟会对他说这三个字。
“以后,也不必再来了……”他每说一个字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你说的对,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懂得向其他人靠拢,我一直都杵在原地,等着别人向我靠近。就算只差分毫,我也不会主动往前挪!”
“顾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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