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的第一堂课开始,月等闲都是在混混入睡中度过的,直到放学才提起神来,宋予朝坐在旁边,看她脑袋反复低下又抬起,不由得有些暗暗发笑。
月等闲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迷糊的问:“放学了?”
正在收拾书箱的叶知微停下手,清了清嗓子,说:“也不知道有些人来这干什么的,这么喜欢睡觉怎么不回花间去啊!”
月等闲还没从困意中走出来,懒的搭理她。反而是宋予朝接话,提醒她:“叶姑娘这话说的倒像是南亭不是我们花间的地了。”
“你!”叶知微被怼的哑口无言,恶狠狠的看着宋予朝,忽然又想到什么,嘴角一笑,语气嘲讽对宋予朝说:“一个叛徒的女儿,还真把自己当花间人了,你看人家待见你吗?”
“待见!”月等闲火速的收拾好东西,牵起宋予朝的手就走了,只留给叶知微一个不屑的眼神。
从学堂出来后,月等闲拉着宋予朝直奔道惊寒的院子,鬼鬼祟祟的躲在道惊寒住处的大石头后面,显然她对今天和乐姑娘的事还耿耿于怀。
“月等闲。”宋予朝担心的喊她的名字。
“干啥,速速曰之。”月等闲全神贯注的盯着道惊寒的屋子。
“咱要不回去吧。”宋予朝面露难色,她不想第一天来这就惹出事端。
“不是,你咋这么怂呢?”
“我本来就怂啊,再说了人家和乐姑娘可能只是今天不舒服。”
“非也,我早就觉得她很奇怪了。”
“你明明今天才注意到!”
两人压着声音在石头后面低头争论,突然听到一声开门声,白衣胜雪的道惊寒从屋里走出来。他俩迅速低身藏起,直到道惊寒走出院子。
道惊寒离开后,月等闲一个飞步直奔他的房间,结果被宋予朝一把拽住。
宋予朝冲她摇摇头,希望她不要胡闹乖乖跟自己回去。
月等闲有些无可奈何的说:“姑奶奶,我来这盯过三次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您行行好。”
宋予朝依旧死抓着她不放。
谁知月等闲突然严肃起来,她看着宋予朝一本正经的说:“我没骗你,我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本可以成为像我师父那样的人。”
看着月等闲坚定又执拗的眼神,宋予朝动摇了,她撒开月等闲的手,对她说:“赶紧去,我给你把风。”
月等闲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会就出来了。宋予朝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她进去能干啥。
“走,先去吃饭,晚上行动。”月等闲说。
晚上还要行动??宋予朝突然为刚刚的动容有些后悔,但饭不可不吃。
南亭的寝室是两人一间,正好宋予朝和月等闲安排进了一间,当然这也是燕纵意的意思。
她们把饭菜拿回房间,月等闲偷偷摸摸的合上门,拿出一串钥匙在宋予朝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宋予朝问。
“藏书楼的钥匙,南亭是我们花间最大的档案库和情报室,你不是去南疆来嘛,就类似于飘渺楼那样的。”
提到飘渺楼,宋予朝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见到燕纵意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过的如何。除此之外,宋予朝脑海里又忽然浮现起那个出尘脱俗的楼主,她的眼神总是透露的悲伤。
“你去过飘渺楼吗?”宋予朝问,飘渺楼楼主和莫逍遥显然关系匪浅,而月等闲作为莫逍遥最宠爱的小徒弟兴许知道点什么。
月等闲摇摇头,失望的回答:“我倒是想去,我从小到大去哪都是跟着我师父的,但是他老人家誓死不去南疆。”
一个拒听对方所有消息,一个誓死不踏入对方地界,江湖传说和绝世美人,精彩!
“那你没问过为什么吗?”宋予朝继续问。
“问过,我师父没正儿八经的回答,估计是他有什么仇人在那吧,我师父当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惹过挺多事的还。”
宋予朝点点头,她对这两人的故事越发好奇了。
两人扒拉完饭后,夜幕已降,月等闲从抽屉里拿出两根蜡烛放在小灯笼盒里,跟予朝说:“一会我们进去藏书楼,直接去翻和乐的档案,别的不说,先摸清她底细。”
“好!”
后来予朝在回想起花间的往事时,总能想起在月色的笼罩下,那个明艳的姑娘和她手牵着手并肩而行的场景。如果说燕纵意把她从冬夜拽出来,给她迎来了春天,那月等闲便是点缀春天的山花漫野,只是这花,开的尤其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