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惊寒一直是燕纵意和月等闲最引以为傲的师兄,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兄。
月等闲刚被领来花间的时候,尤其怕生。花间的练武堂里,小小的她拿着长剑在一群人中不知所措的站着,她看着所有弟子熟练的舞着剑,只有她格格不入。一股无助和孤独涌上心头,她委屈的想哭,是道惊寒对她伸出了手。
他细语微声的哄着她,给她讲怎么持剑,怎么手腕用力,教她最基本的招式。他像个温柔的天使,带着月等闲一步一步融入花间。
燕纵意小时候很顽劣,像个小霸王一样,整天带着月等闲东闯西撞,恨不得把整个江南翻的个顶朝天,而道惊寒好像有魔法一样,每次在他们闯了祸后都能在第一时间赶到护下他们。
道惊寒的脾气很好,有段时间他俩在道惊寒的庇佑下,越来越肆无忌惮,直到有次他俩野外烧烤不小心把人家的藏室烧了。
那次道惊寒真的生气了,她和燕纵意并列跪着,道惊寒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俩,刚抬起拿起长鞭的手犹豫半天又放下。
僵持半天后,道惊寒看着满脸污垢,小声抽搐的月等闲,还是妥协了,他忍不住关心询问:“阿闲没伤着吧!?”
是的,师兄从来舍不得打他们。但他会打自己,那件事后,道惊寒虽然骂都没怎么骂他们 ,却打了自己好几鞭,以至于接下来好几天他的嘴都是苍白的。不过也是那次之后,她和燕纵意才忽然懂事了。
道惊寒是在师父宣布隐退横空出世的,在当时全江湖的人都在议论花间的鼎盛已过,莫逍遥之后再无传奇的时候,师兄用一把长剑,斩碎了所有世俗观念,迸发出最璀璨的光芒。
剑气纵横三千里,一身白衣轻胜雪。在那一届的罚酒赛中,道惊寒以绝对碾压的实力战胜了所有对手,从此问鼎江湖。江湖上的人又感慨到:属于道惊寒的时代要来了。
只有月等闲和燕纵意明白,花间会越来越好的。她甚至能想象出,等她长大了,大师兄坐镇江南,他和燕纵意四处征战的日子。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期而至。
在罚酒结束后没几个月,道惊寒把一切事都交给了燕纵意,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那天,她和燕纵意哭着追了好久道惊寒的马车,他们不在乎发生什么,只知道马车里那个坐着男子的是从小陪自己长大,最护着最心疼自己的兄长!
师兄不要他们了,月等闲心里这样想。以前她摔倒了皮都没磕破,道惊寒都心急如焚的跑过来给她检查伤势,担心的不行。可是现在她和燕纵意膝盖都流血了,为什么师兄不肯下来看看他们呢?
这些日子月等闲一直都很恍惚,师兄真的走了吗?后来她观察看到燕纵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再也不去闯祸了,整日里埋在书房里成堆的书案里。再后来,燕纵意也越来越忙,待在花间的时间也少的可怜,她才反应过来,原本热热闹闹的时光,只剩她一个人。她坐在秋千上嚎啕大哭,可是没有人过来哄她。
直到二年后,师父说,师兄回来了。月等闲急匆匆的赶到后,燕纵意已经在那了。
他面无表情对月等闲说:“做好准备吧,我们师兄变了。”
月等闲不明所以,却在看到道惊寒的一刻,恍然大悟。
道惊寒的眼神疏离的可怕,仿佛和他们只是萍水过客。就连见到月等闲,他也是轻瞥一眼,连声问候都没有。
而除了性情大变的道惊寒,随之出现的还有一个她未曾见过的青衣女子,那女子就是和乐!
宋予朝推了推月等闲,月等闲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宋予朝晃了晃手中的书,说:“我找到了,和乐的记录!”
月等闲和宋予朝迅速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来,解开第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