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什么?赵云的尸身为何会不见?”
“陛下恕罪,奴家不知,但是就在今早,赵将军突然从城外回来了,赵将军没死,此时正在殿外要求见陛下!”
大监显然是受的惊吓不轻,好不容易把后半句补齐,此时爬在地砖上,像一只缩壳的鹌鹑,颤颤巍巍。
武则天神色一滞,目光在韩信面上游离了一会,心中腾起一股诡异之感,随即她放松下来,沉声道,“宣——”
满朝文武皆被这巨大的转变吓得不轻,不由瞧瞧往门口的位置张望,白梨萱也悄悄跟着回了头。
门口正是逆光的方向,众人等了好一会,才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粗布麻衣,气色尚好,眉宇之间尽是少年得意的英气,男子脸色低沉,目光在朝堂内游离了一会,注意到白梨萱这里的位置,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走上前,在韩信身侧跪下,道,“末将赵云,拜见陛下——”
正是赵云。
绕是武则天再镇定,此刻眸子里也多出了一份惊愕,这个不善于把多余表情放在明面上的女人很快收敛好神色,正襟危坐,望向了赵云,“你没死?”
“权宜之计,望陛下见谅。”
“怎么个权宜之计,说与朕听听。”
赵云僵了一下,随即把头埋的更低,沉声道,“此次末将与韩司军里应外合,全是为了救一人,此人与长安城命脉息息相关,因为特殊性,未来得及向陛下禀告。”
“为了一个禁卫军?”武则天呢喃着,眸光狠厉下来,怒道,“我长安城禁卫军素来有傲骨,即便被抓也会以死报国,乃忠烈之士!而你们竟敢以一个禁卫军的生死来堵住朕的嘴吗?”
“未经朕的允许私自做决定,带着数万将士上战场搏命,这是叛国!”
叛国二字一下,满朝文武皆是惶恐下跪。
“陛下息怒——!”
赵云神色未变,道,“陛下,若不是普通的禁卫军呢?”
武则天气极反笑,“你是在说朕不明事理吗?”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气氛僵持不下,所有人都以为赵云疯了敢跟女帝对峙。
就在这时,从赵云出现就开始保持沉默的韩信开口了。
“上古有神开天辟地,造人传道德礼教,而后便归隐。陛下可记得传说中的云梦泽?”
武则天的气焰有所收敛,不悦的看向韩信,“这个时候,说这些作甚?”
韩信目光如炬,“陛下可信云梦泽的传说?”
武则天思忖片刻,道“云梦泽乃是盘古大神为守护世间安宁所造,分为七十二大泽,据说是为了守护人世间的安宁,可如今战事不断,谁还知道那是真假?”
“陛下可知道传说中的神鹿?”
武则天被韩信问的彻底失去了耐心,“韩信,你到底想说什么?”
“此次与赵将军对策未与陛下说明,皆因于此。”
韩信站了起来,走到白梨萱身边,白梨萱隔着面纱与他遥遥相望。
女帝也被韩信的举动吸引了视线,这才注意到韩信站在一个盖着斗笠面纱的人跟前,“那是谁?为何不见真容?”
韩信伸手挑开了白梨萱头上的斗笠,道,“神鹿降世,可定天下,违抗皇命,仅此一次。”
白梨萱已经适应了面纱之下待着,如今她被拿下了斗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看。
扫了女帝一眼,见女帝眼神惊愕,她便又回过头,对视其他的文武百官,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太不好了,白梨萱茫然的望着周围,忽而在一边,看见了李白的脸。
李白神情惊愕,望着她,想张口,又像是说不出来什么一样。
白梨萱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李白,匆匆移开了目光,见赵云还活生生的,便主动低下了头。
很快,便有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是朝臣的惊愕之语。
“头上长角.......奇哉怪哉......”
“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赵将军和韩司军发现了神鹿才违抗皇命?”
一时之间,每个人所说的都不一样,朝堂一片议论纷纷。
韩信对白梨萱道,“待会女帝问你什么, 你都如实说就好。”
白梨萱相信他,便点头应允。
“安静!”武则天呵斥了群臣,对白梨萱命令道,“抬起头来——”
白梨萱老老实实的抬起头,与高位上的女人对视,武则天的目光带着审讯,问道,“你从哪里来?”
白梨萱睫毛颤了颤,但一想到这样可能会让韩信和赵云减轻责罚,便诚实回答,“云梦泽。”
“云梦泽在哪?”
“天上。”
“你如何下来的?”
“飞下来的。”
她不敢供出云鸟,古人的思想很封建,她不知道大陆上有没有对云鸟的记载,更不确定古人会为了她说的做出什么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