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接着说:“那个画商还挺有良心的,我们花五千五百万美元拍到的画,他居然愿意分给你三千万。”
“什么?!”姚素时瞠目结舌:“五千五百万!美元!”
凌乔被她剧烈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意识到问题所在,“看来,你拿到的不是美元……这画商……可真黑心啊……”
谁知姚素时下一秒就把自己哄好了,抚着胸口道:“还好,好像也没失去什么。”
“对呀,你发财了!”
两人又笑作一团。
白敬亭忽然一脸严肃地问姚素时:“你认识画上的女人吗?”
姚素时茫然地摇头:“不认识。我是按照海潮的描述画的。他住在我家,这幅画是他给我的报酬。”
凌乔追问:“海潮是谁?”
姚素时解释道:“是小岁的哥哥。”
白敬亭走近她们,问:“他长什么样?你能画出来吗?”
姚素时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刻从帆布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炭笔,就近找了个吧台角落坐下。笔尖在纸面快速划过,沙沙作响。
她的画技娴熟,很快,一个年轻男子的轮廓便跃然纸上——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桀骜和冷漠,嘴角习惯性地微微向下撇着,透着一丝不耐烦。
画作还未完成,凌乔便脱口而出:“是他!在废弃医院袭击我们的人!”
与此同时,白敬亭也斩钉截铁地给出答案:“这是薄序,薄江的弟弟。”
凌乔倒吸一口凉气,“在废弃医院,是薄序伪装成薄江的样子与我们对峙?”
“血族是不会变幻外貌的,”白敬亭解释道:“薄序的变幻本质上是一种催眠,让看到他的人认为他是薄江的模样。”白敬亭看向凌乔,“而你,由于觉醒了一部分灵毓神力,没有被他的障眼法所骗。”
凌乔恍然大悟,随即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那为什么你会中他的障眼法?”她看向白敬亭,同为初代血族,薄序的催眠应该对他无效才对。
白敬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因为初代之间,通常不会对彼此设防。”
凌乔立刻转向姚素时,语气严肃而急促:“素时,海潮现在是不是还住在你家里?”
姚素时震惊好几秒,才意识到凌乔在对她说话,后知后觉地点头:“是……是的。”
“我们需要抓住他。”凌乔斩钉截铁地说,“他和凌永桦勾结,绑架你,还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要从他嘴里问出真相。”
姚素时的脸色瞬间白了。那个在她家作威作福的男人,竟然是绑架她的帮凶!
愤怒瞬间涌了上来,姚素时紧紧攥着手中的炭笔,指节泛白。她想起海潮那张时而暴躁时而别扭的脸,想起母亲姚华对他小心翼翼的伺候……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
可是,海潮也帮她摆脱了债务,让她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
姚素时艰难地开口,声音颤抖地问:“你们……问到真相以后会怎样?”
凌乔握住姚素时冰凉的手,目光坚定地保证:“我们抓他只为套取信息,不会杀他。”白敬亭站在一旁,向她郑重地点点头,算作承诺。
姚素时的最后一丝犹豫在巨大的愤怒和后怕中,彻底消散。
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决然。
“好。我配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