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是禹司凤的情人咒面具,成依满眼慌乱,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理由一样。
寻找一个不是她摘下面具的理由。
可是,她找不到。
周围空旷至极,没有半点声音,更是没有一个人在此,潺潺的流水声传入她的耳中,亦流入了她的心里,无一不是在告诉她这个真相。
禹司凤的情人咒面具是她摘下的,她脑海中残存的意识和身体的动作也在提醒着她做了什么,而她有什么资格做这个,成为做摘下情人咒面具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成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只觉此时有一道惊雷从天空中降落,劈在她的头顶,劈得她不知所措,满脸茫然,至今耳畔都在嗡嗡作响。
她……

睫毛轻颤两声,澄澈透明的眸子满是倒映这红衣少年俊俏的模样,只是少年脸色苍白,不知是撞到了哪里,磕破了额头,鲜血直流。
晨光灿烂,撒在他的身上,为他添得几分柔和。
她愣了愣神,突然想起柳意欢说的话,这面具必须是两情相悦的人才可以摘下来,一次摘不下来流再也摘不下来了。
她……喜欢、心悦司凤?
眸中一道明明灭灭、摇晃不定的光微微闪烁着,抬头想起那年初入少阳禹司凤戳穿她女儿身的那晚他所说的话,原来他不是开玩笑,不仅仅是责任。
是真的喜欢。
而她同样喜欢禹司凤,只是她不知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满是不可置信,咬了咬唇,却是不得不先解决面前的窘境,翻过身来看着闭眼的少年,高声唤道。
成依“司凤!司凤!”
叫了半天都没有把他叫醒,成依焦急万分,拿眼扫视四周,瞅见那里有个山洞,就小心翼翼地绕过禹司凤的脖颈,扶起他就向山洞走入。
至于面具,就用手指勾住了绳子,只是她并没有看到那张面具泛着金光,上面的神色美轮美奂,却也一直更换着。
先让禹司凤倚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面,随后成依就起了火取暖,随后又支了个架子,把禹司凤和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留得中衣在,勉勉强强还可以,只是那外袍已经湿透了,再不脱下来,只怕是一场风寒躲不了了。
成依除了冷没什么痛觉,起了火便也觉得好了许多,应是没有什么伤,她自己也没有过多在意。
拿起随身携带伤药就给禹司凤上药,抬手轻轻的,生怕弄疼了他。
只是额头和手臂上面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成依就发现禹司凤的衣服上面还渗透着点点血迹。
这时才想起两人落崖昏迷前的场景,一直都是禹司凤下意识地护着她,这才免了她无伤无痛。成依眸子微微幽暗,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扒开他的衣衫,入目的就是狰狞的伤口。
拿起伤药在上面撒了些许,只是还不够,就又要再吹一吹,忽然耳畔平稳的呼吸突然紊乱起来,且渐渐变重起来。
成依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只见他还没睁眼就沙哑着嗓子,低声关心道。
禹司凤“成毅,你怎么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