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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真实谎言

美人馅:字母军团

几个小时后,唠叨和几名警员回来了。他们分别去走访了司徒熠的同事、朋友和前女友,还将最关键的一个人——4个月前和司徒熠打架闹上警局的男子,带来了。

施珩我们询问了司徒熠的同事和客户,他们都说司徒熠人挺好,是他们见过最和气和最勤奋的领导,都觉得他不可能跟谋杀案扯上关系。他的朋友也说司徒熠是个很大方、风趣幽默、有品味的人,还很招女人喜欢。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较真了,衬衫袖口脏了一点点就要立刻去换;再漂亮的女人,衣服搭配和装扮要是出了错,他都看不上。

周小篆照你这么说,他简直是无懈可击了啊!

贝柯梦这只能更加证明,他的变态程度之深啊……

施珩后来我又去走访了他交往得最久的一个女朋友,她的证词倒是比较有意思了。他的前女友叫甄妮娅,来头不小,是某上市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一开始她也像前面几个说的那样,说司徒熠人很好,他们是性格不合才分的。但后来我跟她说司徒熠是牵扯进了命案,她的神情大变,问我什么样的事才算异常,我就把梦儿你的侧写跟她说了一遍。你猜她有什么反应?

施珩她当时表情很惊讶,还说:“你怎么知道?”

周小篆这下稳了吧!连他前女友都这么说。

贝柯梦还有之前跟司徒熠打架那小子怎么说?

施珩那个人叫邵纶,是某个研究院的小职员。他说他之前跟司徒熠打架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失踪了,他怀疑跟司徒熠有关。

施珩说来这小子也挺可怜,他的女朋友阮少双,他们从上学就开始谈了。可阮少双后来认识了司徒熠,就把他给甩了跟司徒熠在一起。

贝柯梦这个阮少双,失踪了?

施珩是啊,那邵纶还一直说司徒熠是杀人凶手,说阮少双一定是被他给害了。我看他说得那么激动,就先把他带回来,好好问问。

韩沉我们先去会会他。

对邵纶的询问,由韩沉和唠叨负责。隔着深色玻璃,贝柯梦等人都注视着他们。

贝柯梦看着与韩沉对立而坐的邵纶,长得可以说是其貌不扬,他穿着普通的衬衣和长裤,拿着个土气的公文包,沉默寡言的样子,很难想象他和司徒熠这样的人有交集。

韩沉当时民警记录,你们起冲突的原因是感情纠纷,并没有写更深入的原因。我们现在想知道,为什么?

万能路人邵纶:我说了,你们警察就会信吗?他还不是照样会被保释出去!照样是那个有钱有势、没有问题的“好人”!

在观察室里的几人看到邵纶这反应都不禁精神一振,看来是有料啊!

韩沉我们对司徒熠已经有了一些判断,否则不会请你过来协助调查。说与不说在你,但我们警方一定会还原事情的真相的。

邵纶安静了片刻,双拳紧紧交握。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

万能路人邵纶:我觉得司徒熠是个隐藏很深的杀人犯,我失踪的女朋友就是他杀的!

万能路人邵纶:我和少双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后我进了研究院,少双她则进了企业做普通职员。我也不知道,少双到底是怎么跟司徒熠这个混蛋认识的。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就变了。她对我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耐烦,我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我去她公司楼下接她,看到她上了司徒熠的车。那是辆黑色的卡宴。我从未见过她打扮得这么漂亮,笑得这么开心。后来我们就分手了。

万能路人邵纶:但是就在我们分手2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我忽然接到她的电话。她的声音很小,听起来还有些颤抖,她好像很害怕。她问我能不能见一面,她觉得司徒熠有问题。但是当时我喝醉了,还把她臭骂了一顿。醒来后,我已经后悔了,但又拉不下脸去找她。

贝柯梦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唠叨提供的资料,心下了然。邵纶忽略了,阮少双和他一样,是理工科优秀毕业生。虽然虚荣,但她的思维和观察力却比一般女孩更加敏锐,也更加骄傲和坚强。如果不是发现了司徒熠身上不可言说的秘密,又怎么会在半夜给已经分手的他打电话。

万能路人邵纶:再后来,我突然有一天接到了她父母的电话,说她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之久。我去她公司打听,她同事说她早就辞职了。我去报警,警察说她失踪前买了一张去H市的车票,后来在垃圾堆里找到她的衣物和钱包,但人一直没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H市警方认为她是被当地罪犯绑架或者杀害的。但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一定跟司徒熠脱不了干系!

万能路人邵纶:我去司徒熠公司楼下堵他,却看到他的车里已经坐了别的女人,他还假惺惺地问我要不要帮忙。我心里一下就来气了,就把他给打了。

对他的询问结束后,黑盾组众人都有些沉默。如果司徒熠真的是他们要找凶手,那么现在就终于清楚了,他为什么在3个月前改变了作案模式——因为他的罪行终于被人察觉,有暴露的风险。并且被带到了警局,邵纶一定告诉过当值警员他的猜测,那些值班民警甚至有可能用怀疑的眼神看过他。所以,司徒熠的世界不再平静。

你们怀疑我,那我偏要把尸体丢在你们看得到的地方。这就是司徒熠的逻辑。

案件调查到这一步,这些人的供述,无论好坏,都成了司徒熠就是变态杀手的间接佐证。他在人前人后的性格差异,是巨大的,极其符合凶手的画像。

下午,唠叨他们三个去处理那些人证的后续事宜了,韩沉则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办公室只剩下贝柯梦和苏眠。贝柯梦瞥见一旁的苏眠满面愁容,望着窗外发呆已有半晌。

贝柯梦在想什么?

苏眠(白锦曦)我在想,这个案件好像太顺了些,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贝柯梦点点头,不置可否。

贝柯梦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贝柯梦你看,我们才花了几天时间就锁定了司徒熠,但其实司徒熠是个隐藏很深的精神病态,本来我们要找他,就跟大海捞针一样。而且,从被捕到现在,他脸上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有,甚至很淡定,好像早就料到般。这一切,或许等他做完测谎,我们就能知道了。

韩沉这就是传统刑侦跟犯罪心理的不同。我们不谈感觉,只看证据。现在最多的证据指向司徒熠,他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但我不会把他当成唯一的嫌疑人,不会排除其他可能性,直到找到无法推翻的证据为止。

韩沉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这句话倒有点点醒了贝柯梦。

苏眠看着韩沉又是那副拽拽的模样,忍不住反驳道。

苏眠(白锦曦)我会想你证明,对于这种连环杀手,犯罪心理才是最厉害的。

贝柯梦看着这一幕哑然失笑,五年前他们好像也是这般喜欢斗嘴,犯罪心理和传统刑侦总想分个高下,谁也不让谁。

贝柯梦但是韩沉说得没错,锦曦。我们太过于关注司徒熠了,反而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此时,唠叨进来传消息,许湳柏已经准备好测谎了。众人移步到审讯室里。

诺大的审讯室里,司徒熠一人独坐。手掌、腕部、胸部都分别连接了传感器。可他的神色依然平静,眼中甚至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

此次测谎,连秦汶泷也来了,和黑盾组众人一起坐在观察室里。秦汶泷显得很有兴致,因为他之前与韩沉一样,都是坚持用传统刑侦的方式来破案的,这测谎他也是第一次亲眼见专家做这个。

秦文泷许教授,听说测谎的准确度很高,你是专家,认为测试结果可信吗?

许湳柏笑着点了点头。

许湳柏(K)虽然测谎结果不能作为定罪证据,只能作为参考。但我个人认为,测谎的结果是非常有价值的且可信的。

贝柯梦人在说谎的时候,身体会有很多方面的变化和反应,例如:肢体语言、表情、血压、脉搏等。有的是可以控制的,就像肢体语言和表情。但有的是无法控制的,因为是无意识反应,譬如血压、脉搏和皮电变化。即使是训练有素、心理素质过硬的罪犯也控制不了这些真实反应的。

贝柯梦所以秦队,我也认为测谎的可信度是很高的。

许湳柏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湳柏(K)梦儿说的不错。

周小篆所以这台机器,是检测这些数据变化的?

许湳柏(K)是的。

施珩那这小子这下跑不掉了!

测谎开始,黑盾组众人隔着玻璃,注视着司徒熠和测谎仪上所显示的数据。

许湳柏(K)下面我问5个问题,无论真实答案如何,请都回答“是”。

许湳柏(K)你叫司徒熠吗?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屏幕数据显示正常,说明他身体的各项反应都是正常的,侧面证明他没有说谎。

许湳柏(K)今天是星期六吗?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许湳柏(K)你今年32岁吗?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许湳柏(K)你是女人吗?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屏幕数据出现大幅度波动,这是说明他在说谎的表现。

后续,许湳柏又问了一系列无关紧要的问题,司徒熠一一作答,而屏幕上数据始终没显示异常。

许湳柏(K)你是否认识韩莎?

这是3个月前,第一名受害者的姓名。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许湳柏(K)你是否认识叶想晴?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许湳柏(K)你是否认识周似锦?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

许湳柏(K)你是否绑架了她们3人?

两个房间都陷入了寂静。司徒熠沉默了十几秒,忽然缓缓笑了。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观察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同时看向电脑屏幕。10秒……20秒……30秒……过了整整1分钟,机器都毫无波澜,没有异常。

施珩怎么可能……

周小篆不是他绑架的?

苏眠也紧盯着屏幕,跟韩沉一样,始终沉默不语。贝柯梦却像是早就料到般,没什么反应。

许湳柏只是稍作停顿,又继续问了下去。

许湳柏(K)你是否策划了对她们的谋杀?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许湳柏(K)你是否长时间囚禁、折磨她们?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许湳柏(K)你是否给她们换上了护士服?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许湳柏(K)你是否用刀杀害了她们?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许湳柏(K)你是否将她们的尸体丢弃在郊区树林中?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一连串的提问下来,机器仍然显示数据正常。这代表他说的,都是真话。

观察室里突然陷入了极端的沉寂中。到最后,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可屏幕上的数据线始终是平静的。这个结果,无疑是出乎意料的,黑盾组众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这时,许湳柏却问了一个在原本测试试卷上没有的问题。

许湳柏(K)你是否指使、诱导或伙同他人实施了对她们的谋杀?

司徒熠沉默下来。他忽然抬起头,望向了观察室那边,就像是透过单向玻璃跟他们对视。贝柯梦在他眼中,又看到了那抹恶作剧般的笑意。

万能路人司徒熠:不是。

数据……正常。

测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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