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被警员从审讯室带走了。
许湳柏也走了进来观察室,遗憾地看向众人。
许湳柏(K)要令你们失望了,我可以肯定,司徒熠不是本案的凶手。
迟琛许教授,我听说有少数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而控制测谎结果。司徒熠会不会是这种人?
许湳柏(K)不是。
贝柯梦不是。
苏眠(白锦曦)不是。
许湳柏、贝柯梦和苏眠都同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许湳柏(K)不好意思,虽然有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我测试过数百名罪犯,你说的这种人我还没有遇到过,无法给你确切的答复。
贝柯梦司徒熠不会是这种人的。先前审讯时,他就有过冲动的情绪反应。再者,我之前就说过,精神病态往往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且,根据邵纶和他前女友甄妮娅的供词,都证明了他易于波动的情绪。所以,他的测谎结果,是具有极高的可信度的。
说完,贝柯梦抬头与许湳柏对视着。其实这个结果是有些出乎贝柯梦意料的,因为她基本可以很肯定司徒熠绝对是个变态杀手,但有意思的是,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做到不被发现的。如果测谎的结果没有错,那么就代表这三个受害者不是司徒熠杀的,但导致这三人被杀的原因一定与司徒熠有关。而且就算这三个人不是司徒熠杀的,不代表他没有杀过其他人啊。
相比贝柯梦的淡定,苏眠的表情就显得有些烦闷了。她用犯罪心理学,抓住了唯一的司徒熠。但现在,同样是犯罪心理学告诉她,司徒熠不是凶手。
暮色低垂,可黑盾组众人都尚未离开办公室。
施珩唉!本来已经有了一堆间接证据,现在又出了一个权威的测谎结果,逮捕令是肯定申请不到了,满48小时就只能把那小子放了。
迟琛那就继续监视他。
韩沉也点点头。
韩沉冷面,你派几个人继续24小时盯着他。另外帮我查些事情……
周小篆小白,梦儿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诶,人呢?
周小篆探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她们正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白板上所写的案件分析,而桌上散落着一堆卷宗和照片。其他人看到,也纷纷走进会议室中一探究竟。
韩沉你们在想什么?
苏眠(白锦曦)我在想一些瞬间,一些画面,和一些表情。那些被随意丢弃在树林的女尸,个个都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和虐待。这些色彩斑驳的女尸,无疑是变态杀手眼里的艺术品。可这些尸体所表现出来的“气质”,跟司徒熠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合拍”。还有在整个审讯过程,他眼中多次闪过那种恶作剧般的笑意;测谎时,他的有持无恐和隐隐的兴奋……
苏眠心头一震,突然翻找着桌上那些散落的照片。随后,她挑选了十几张照片,全是尸体近距离的高清特写,画面最为狰狞。她把这些照片揣进兜里,像一阵风似的往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在后面跟着她往外走。
她走到司徒熠所待着的审讯室门前,透过玻璃,看见司徒熠还在,经过一整天的审讯,他现在终于显现出几分疲劳之色,衬衫也有些乱了,可眼神还是清澈透亮。
苏眠(白锦曦)如果凭借许教授的测谎,就可以判定他是不是凶手,那我有个更简单直接的方法,只需一秒,就能测试他是否要为这几起命案负责。
说罢,她推门而入。司徒熠听到声响也望了过来。苏眠却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照片甩到他面前。撕裂的伤口、刺目的鲜血、凝滞的眼睛……这些画面出现得如此突然,司徒熠脸上还在笑,可目光却不受控制般落在那些照片上。在这个瞬间,他的眼中没有恶意、没有自得、也没有愤怒。他的眼睛里只有安静的专注和……着迷?
观察到这些反应,苏眠的胸口堵得就像要着了火。这些怎么可能与他无关!
刹那的失神后,司徒熠也意识到苏眠在观察自己,马上收敛了目光,笑着看向苏眠。
苏眠(白锦曦)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声音仅两人能够听见。
万能路人司徒熠:是吗?拭目以待。
48小时已满,他们只得放了司徒熠。但韩沉吩咐了几名警员24小时监视着司徒熠,他一出警局,便有警察在暗中监视。
苏眠仍旧不死心,她找到正准备离开的许湳柏,说了她的想法,还有刚刚司徒熠那充满玩味和嚣张的眼神。同为犯罪心理学从业者,加之许湳柏之前对她赞赏有加,苏眠以为他一定能领会她的意思,并支持她的想法。
可许湳柏听着她的话语微蹙了一下眉头,低头,伸手扶了扶眼镜。静默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看别处,笑了。
许湳柏(K)你这是在质疑测谎的结果吗?
苏眠(白锦曦)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许湳柏(K)师妹。
许湳柏打断了苏眠的话语,他的嗓音依旧温和,但温和中却透着一丝不耐。
许湳柏(K)这只是你不确定的直觉。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测谎的结果。测谎结果告诉我们,司徒熠跟这起谋杀没有关系,你还想怎么样呢?
苏眠微怔,一时竟无话可说。她没有想到,许湳柏竟会不赞同她的想法。
回到办公室,苏眠的神情显然有些失落。
贝柯梦锦曦,你也不用气馁。其实许湳柏说的也没错,这起案件司徒熠还真可能不是凶手。
苏眠(白锦曦)梦儿,连你也这么觉得?!
贝柯梦却神秘一笑。
贝柯梦他或许不是本案的凶手,但并不代表他不是其他案件的凶手。
苏眠(白锦曦)你的意思是……
贝柯梦根据犯罪心理画像,司徒熠无疑是个变态连环杀手。这样的话,他犯下的案子一定不止三起,一定还有更多的受害者在前。往往犯罪的开端,破绽也是最多的。如果能找到类似的其他案件,那么着手调查那些案件,一定会有收获的。
苏眠(白锦曦)对啊!我马上叫小篆帮我查查其他类似的案件。
贝柯梦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休息吧,咱们现在一时半会儿不能拿司徒熠怎么样,得先养精蓄锐。
是夜。漆黑的夜空蒙上一层薄云,看不见月亮,也没有星星。
司徒熠的别墅,位于城市东郊。依山临湖,周围还有一些民居,环境十分优雅安静。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多,夜色迷离。两名警察打着哈欠,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望着不远处司徒熠的别墅。
万能路人警员1: 从警局出来,就一直呆在里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万能路人警员2: 都已经测谎不是凶手了,老大干嘛还要24小时监视?
万能路人警员1: 嘿,虽然说许教授是专家,但咱们的韩神也是出了名的神探。谁知道谁的判断是对的,有备无患嘛!
两人又呆了一会儿。或许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他们都有些疲惫了,肚子也一直咕噜地叫着。
万能路人警员2: 我去找些吃的。刚刚看到门口有家农家菜馆,不知道还能不能搞些吃的。
一名警员走出了别墅区,门口的农家还开着门,亮着灯。老板也还没睡,就答应给他们弄些饭菜,弄好了给他们送去。
过了约半小时,一名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提着两盒饭,出现在警车旁。天色漆黑,警员都没去在意,直接接过饭盒,便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
长夜寂静,别墅区内外都安静异常。黑色轿车内也很安静,两名警员靠在车椅背,呼呼大睡。直至天明,刺眼的阳光照射进车内,两名警员大惊失色,看着被丢弃在车旁垃圾桶的白色饭盒,面面相觑。
同一个清晨,黑盾组所有成员都被电话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