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印象里,组织刚开始很穷,穷到子弹都要数着打。为了省钱,组织的总部就设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里。
“还在老地方,没变。”李白领着高适往楼梯上走,“对面唱戏的老太太都搬走了,就我们还留着。”
“嗯,我还认得。’高适道。
李白在三楼的一扇木门前停了下来“怎以样,有不回忆吧。”
“是啊,”高适望着楼道边的栏杆,“临走时,首领就站在这儿,亲切地拍着我的肩,激励我说,失败了就不用回来了。”
“啊哈哈你别放在心上,你看我每次任务都跟玩儿似的,不也小好好地活到现在吗?”李白笑道。
“那是因为,每次都有子美帮你收拾烂摊子。”高适想到当年同李白搭档的日子,不由感慨这几年真是辛若子美了。
“你先走,我等会子美。”李白往栏杆上一靠。
高适推门进屋,除了换了几套新的家具,房间格局几本没变。
走进会议室——其实就是餐厅,中间一张大桌子周围六张椅子,
此时,桌子上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抱着一纸袋子炒米吃得津津有味。
高适进来,男孩斜眼瞥了眼,没理他。
高适一愣,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干部级成员。第一反应是哪个干部家孩子。又一想,岑参不可能,李白也不可能,杜甫更不可能,而李清照早就离开,只剩——
高适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辛苦了,欢迎回来。”王安石同几年前一样,仍是身一尘不染的西装,皮鞋跟都擦得锃亮。
“首领。”高适后退步毕恭毕敬地站着。男孩也乖巧地从桌上跳了下来,抱着炒米站到一边。
高适看了一眼男孩又看了眼王安石:“您儿子真可爱。”
“奇怪,子美怎么还没到。”恰好李白此时进来,“谁?谁儿子真可爱?”
李白看了看嘴角抽搐的男孩和笑容僵硬在脸上的王安石,又望见不明所以的高造,拍案狂笑:“噗哈哈哈你可以啊!高适你没了这小子可记仇了!不行死我了哈哈哈……”
高适:“……啊?”
“能别笑了吗?”男孩一脸嫌弃地看着李白。
“能。”李白说完立刻收敛了笑容。
高适一愣,他第一次看见向来狂妄的李白如此听首领以外的人的话。
“这小子就是屈原,异能力「天问」,被他提问的人必须如实回答,或按回答的做。”李白回头白一眼一脸震惊的高适,“如果答不能的话,就得一直笑到这小子解除异能。”
高适多少能理解为何李白和杜甫都如此忌惮这个叫屈原的男孩,并在脑海中想象到了被迫笑到不能自已的李白:“噗……”
“忍住,不许给我笑出来!”李白大致猜到了高适在想些什么。
突然,桌上一台老旧的电话响起。
组织最初只有一台电话,就放在这张桌上。高适思索着眼前这台是换的新的,还是原来那台老古董。
“是子美!”李白冲过去接起电话,“喂子美?……诶,行……嗯。”
“子美说他路上遇到点事,稍微晚点到。”李白放下电话。
“那就不等了。”王安石说着,背墙坐下。
高适凭记忆坐到自己的位置,屈原则坐到原属于李清照的位置。
李白从高适身边走过,用故意压低又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实不相瞒,我们敬爱的首领到现在还是单身。
王安石:“咳。”
李白三步并作两步坐回位置:对不起,我不该瞎说大实话。”
屈原鄙夷的瞥了眼忍笑的高适和直接笑出声的李白,道:“我就先说正了……”
“我遇到李清照了。”
毕,狭小的房间顿时安静。
王安石倒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看见她了?”
“看倒是没看见,估计她也没看见我。”屈原道,“当时,我在一条河里游泳。我潜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就有人喊溺水。”
“然后就有人跳下水想救我。我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是协会的李商隐。我更没想到的是,李商隐是只旱鸭子,他根本不会游泳,差点自己溺水了。”
“正当我在纠结要不要在水下拉他一把把他淹死,水流突然变缓了。不光是水流,我还有那片流域所有东西的速度都被减缓了,只有李商隐不受影响。”
“能做制这样的,只有李清照。”
“等下,你怎么确定那人是李商隐?”李白问。
“后来我看见他和杜牧在一起。”屈原答道。
“你怎么确定那是杜牧?“李白追问。
“他穿着中山装还拿看黑伞。”
“你怎么确定伞是黑的?”
“……嗯??”
“还有,你怎么确……”
“所以,李清照现在和协会在一起?”高适打断了李白的抬杠。
“……”王安石沉吟不语。
“啊哈哈哈我当初就说过,李清照走了肯定要给协会占到便宜。看看看,现在出问题了吧?哈哈哈……”李白狂笑。
王安石:“咳咳。”
李白:“我错了,我不该乱给首领提有用的建议。”
王安石:“我们还不能确定李清照真的站到协念一边,先不能妄下定论……”
李白:“反正她是不可能回来了。”
王安石每说一句话,李白就在一边精准踩雷。高适都想不通李白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只觉得首领的脾气真是好得可怕。
突然,李白一拍桌子站起来。高适以为他又要闹什么么蛾子,却见李白表情难得严肃。
“子美那儿遇到麻烦了。”李白道,“子美但凡说梢微晚点,那决不会晚超过十五分钟。”
王安石挥手示意李白去寻杜甫。
高适卑微的凑过去小声逼逼:“那,首领,还有岑参,他……”
王安石:“哦,岑参啊,没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