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轮换，昏暗交替。时间流逝了许多，我也渐渐在这窘迫的环境中跌跌撞撞地长大。先生带我展示过的客人数不胜数，那种温暖瞬间被夺走，寒风一瞬间透过层层衣物，直直贯穿心灵的感觉始终令我印象深刻。我仍旧无法忘记那些猥琐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四处飘动，像是一根根钢针，一次又一次地戳着我的命脉。
我不记得先生的名字，只是听那些人都叫他先生，所以我也只能这样称呼他。但，他并不配“先生”一词，他阴险、爱财、暴躁、喜欢虐待、讨厌动物、人心狗肺。因为我年纪小，当时跟着先生也转过了许许多多的客人，多是一些富家人，先生在那些人面前摆着的笑脸，在当晚便会以恶心的嘴脸面对我。那一道道在身上的鞭打是我无法忘却的噩梦。
一日，恰是刚学会了走路，先生就带着我来到一个女人的面前。他拿着一根绳子绑着我的脖子，我习惯了。因为脖子上的伸缩，一旦我有逃跑的迹象，先生就会毫不留情地勒紧绳子，那种和死亡就差咫尺的距离让我非常恐惧，我不敢违抗先生的命令。
“小姐，应我们几年前的约定。现在，这个孩子该归还与你了。很遗憾，期间我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这些年，定时拍张她的全身照，到时候也许会有人要到。”
“辛苦了，先生。”那个女人的声音变得娇柔了许多，但我听着总是感觉有点不舒服。这声音似是她矫揉造作出来的，实际上想掩盖的哪种年老的声音，还是能够流露出来一点。
我对她的感觉非常不好，我对她的声音感到恶心。
二人并没有作过多的交谈。先生将手上牵着我的绳子递给了眼前的女人，随后，便是毫不留情地将我推给了眼前的女人。虽然我对先生的印象并不好，但是，一直带着自己奔波多年的人，我对他还是有些朦胧的依恋，毕竟，我离开了他可就活不下去了。
雨夜中，女人只是穿着华丽到夸张的衣服，撑着一把刚好能把她整个人遮住的伞，漫步于昏光之下。一路上，女人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绳，像遛狗似的把我拴在后方。
我跟在女人的身后，身上早已淋得湿透，冰冷的雨水浸润我破损的衣物，流露在外界的皮肤似乎早已经被冻僵了。我不怕冷，但我怕人。
女人全程都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女人行走的背影，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一个分身之际，我似乎是踩到了水洼。溅起了一滩水的同时，自己还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女人没有看我，只是暴力地用绳子拽了我的脖子，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我极力抓着绳子，不让自己被拖着走，在勉强站起来之后又是被女人一拽，脚一滑倒在了地上。这次，女人见我溅起的水花浸湿了原本就湿了的裙尾，顿时火冒三丈，随后快步过来，用她那高跟鞋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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