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安桃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都四十年过去了,谁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还以为我离开的这十几年,他会有点长进。现在看来,小聪明倒是挺多。算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安竹醒过来的时候,急切的望向床边一看,发现屋子里只躺着他一个人时,满腔的斯待被浇个透心凉。他从床上坐起,看向放床边的手机,若有所思的想了了想,拿出手机立即立断的拨了过去。
安桃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被唐绪吵醒,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喊了她一声‘阿姐’。听到这声音,她瞬间清醒了不少,打了个哈欠后,懒洋洋的问道:“有事吗?”手机对面停顿了好一会儿,就在她等得没耐心要挂电话的时候,安竹那沙哑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你?阿姐真的能做心安理得吗?”
听到这话,安桃冷笑出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在你身边?凭什么你要我出现我就得出现?安竹,你还是个孩子吗?还玩撒泼耍赖这一招。还有,我凭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过自已想要的日子?凭什么我不能离你远远的!”对面又是一默,没过多久,他带着一缕哭腔回道:“是阿姐说的,只要小竹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不
论多久醒来小竹见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你!阿姐,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陪我!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么怪我!我没错!我没错!我爱你有什么错!你爱上一个养子就没错了吗!?我只是、我只是学你而已啊!凭什么你要怪我这么多年!”被突然提起过去安桃心里一凉,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说:“安竹,驼远是养子!只是养子!他不姓安,他姓驼!
所以,这件事,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过。当初那件事,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没能力去改变什么。没当场选择杀了你,是顾念那一点点亲情。安竹,我不爱你,也承不起你的错爱!所以,你以后好自为之。”挂了电话后,她看向守在门外的唐绪,见他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朝他招了招让他进来。两人又是一夜的长谈。
安桃的番外
PS:接下来有些人物不会在后续出现太多,所以先给他们一个番外。
安桃的番外
妈妈留下了个弟弟后就走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后来听父亲在酒后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妈妈难产生了。母亲走后,父亲整天与酒为伴,没人照顾弟弟。弟弟每天都在哭,吵得父亲心很烦,也吵得我心很烦,但,更多的心疼。有一天,我问父亲为什么弟弟叫安竹,我叫安桃。父亲沉默了许久,说母亲喜欢吃桃,喜欢每年在夏天种上一大批青竹。
导致园子一眼望去都是竹子,我十一岁那年,父亲外出回来时捡回来一个男孩,比我大五岁,叫驼远,父亲说以后他也姓安。他是个清秀的小胖子,圆溜溜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到可以看到我的影子。当时年少,不知爱为何物,只知道自已喜欢跟在他身后,当个听话的跟屁虫。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懵懂懂间我也明白了自己对他感觉是什么了。我喜欢他!喜欢这个眼里有我影子的男生!喜欢这个跟我一样姓安却不是血缘关系的男人!可笑的是,当初我跟谁都不曾提过这件事,唯独告诉了我最信任的弟弟。
一切变化都在我21岁生日那年,我想趁着生日当天亲口告诉驼远,我喜欢他。可那天晚上,我没看到他出现!我捧着他爱吃的饺子在他房门等他回来。可晚上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他。直到中午,下人告诉我,大门外躺着两具尸体,说是我父亲和驼远,让我出去看看。
我当时不敢信,也不肯信,颤着手把凉了一夜的饺子放在他房门外,跟着下人跑出去看。
当那两人凉透发紫的身体出现在我眼时,我感觉我的天都快塌了!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让人不忍直视,手里握着的玉兰花束也不知道是谁踩得破烂不堪!
我一直以为父亲和驼远的离开是天意,直到半年后我上山去看望他们。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我那温和可亲的弟弟一脸凶相的站在驼远面前,肆意谩骂着一些不好听的话,什么好听的不好的全一股脑的往外吐。吐完以后像是还不过瘾,又朝上面踢了一脚。当时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带走了父亲,所以心有不甘,来这骂上几句出出气。
当他无意间说出一些事实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没敢当场出去质问,就这么听着他说出一堆堆的真相。后来,我实在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去质问他。他也没有否认,当场承认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