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也有很多仿古青铜器、大唐陶俑、梅花玉,都是洛阳特产。其中,大唐陶俑,变化无穷,彩色斑斓,什么样的元姑娘都能在这此处找到。尤其是夔龙图纹,精致到让人惊叹,我每次回来,都会去买很多。”
元初吐吐舌头:“我只知道洛阳的杜康、牡丹还有刺绣。”
“仿古青铜器、大唐陶俑、梅花玉,”卓老板双眼发红,横扫四方,“你猜他会送哪一样?”
“梅……花玉?”
“错!”
上官透轻笑出声:“那些都是大部分人对这里的印象。对了,你跟我来。”
说罢往前面走去。元初连忙跟上去,见他停在一个小路摊旁边,拾起一个小哨子,回头道:“这是赵炳炎铜哨,是因赵炳炎得名的,原料是上好的黄铜和软木……”说完,对着哨口吹一下。
元初道:“音质真好。”
“你吹吹看?”
元初接过铜哨,看看哨口,大方地吹了一下:“真的很不错。”
“他都不会送!”卓老板再次搬来板凳,身高已不够,只好吃力地踮脚,放在第四个板凳上,再用力回头,“赵炳炎铜哨是洛阳名产,但是是价位不高又最讨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送了这个,女子不可能拒绝,亦不会怀疑他的动机!他会让这女子觉得,他遇她如伶伦嶰谷遇玉竹,他欣赏她高洁常青之心性,把她当仙女来看待,永远不会想染指对方!”
上官透掏出银子,递给老板,又以扇柄指指:“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元初一边把玩着哨子,一边抬头看看上官透:“好。”
俩人又一起逛过花市、酒馆、杂货店、墨宝店,就这样,天色渐渐暗下来。此刻,卓老板扶住摇摇欲坠的椅子,声音浑厚:“他会在天黑之前将她护送回家。美名曰——”
“洛阳虽然治安不错,但天黑了还是不安全。我还是早些护送姑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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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睡得特别早,所以第三天起得也很早。但是开门之时,没有看到上官透或他的侍从,略有失望,拿了银子下楼用早膳。同一时间,武器铺也早早开了门,一张印有大字“卓”的小旗随着太阳冉冉升起。成群结队的人蜂拥而入,发现里面除了高高的四把椅子,空空如也。顾客们都略有失望,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上空传来了浑厚的声音:“各位早。”
元初用完早膳,但还是没有看到侍从的身影,正准备起身回房,忽然有人轻拍她的肩:“姑娘早。”
这时,所有人抬头看去,卓老板左手拿金盾,右手拿金弓,腰别黄金剑,身穿冲天英雄金甲,背上吊着一根麻绳,缓缓从房梁上降落,最后高高地站在四把椅子上,稳了稳身子,居高临下地对顾客们道:“今天,我要揭露昭君姑娘的恶行。”
元初立刻回头。上官透正在她身后,朝她笑笑:“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便自己来了,希望姑娘不要见怪。”
“怎么了?”
卓老板因为身上挂的东西太多,没有前日灵活,只得呈垂直状举手,高声道:“从这一刻开始,昭君姑娘的清高温柔皮子便要一层层拨开,甜言蜜语飞出来!他会说什么?他会说什么呢?!”
一个大妈抬头看着卓老板,指了指他:“卓老板,你站那么高是为何啊?”
卓老板的声音在盔甲中嗡嗡回荡,因此更加浑厚:“女人爱听什么,他便说什么!!”
“你知我要回家府参加寿宴,我实在舍不得姑娘。今天一醒来,立刻来这里候着,希望早日看到元姑娘。”
元初干笑:“哈哈。”
心想,不愧是撩妹高手。
“走吧,我们先去布坊。”
“为何昭君夫人要去布坊?”卓老板从背后的金质箭筒中抽出一把箭,架上弦,猛地拉出,金箭冲出,连续刺穿了二、三、四楼的地板,直飞向天际,“因为那姑娘打扮得再朴素,她,终究,是个姑娘。”说罢,伸出套了金制手套的手,指向福家布坊。
生意红火,没人杀价,没有泼妇,布销得快,布坊里的人这几天过得都很滋润。可惜的是,上官透一进去,几乎所有女子都不买布,围了上来,只有几个容貌出众的站在角落,一声不吭地选布。元初微微一怔,心想上官透果然风流,竟然招了这么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