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没有任何动静，秦初尧抬头看了眼那棵树。上面一片漆黑，看不清什么东西。他收回目光，转头看着水面。
莹莹绿光浮在水面，不考虑那些东西和这边环境的险恶，说不定这里会是个恋爱圣地。
当然，这种推测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为了消磨这点闲暇时间给自己找的无聊事情罢了。
说起来，若是真正的他和温莎，恐怕这几天就不会是如此沉默了。应当是吵吵嚷嚷争辩自己的观点，他与温莎打小就有很多观点持相反意见。从一开始的五子棋究竟黑方有利还是白方有利到最基本的先吃奶油还是先吃水果。
但现在的他们，只会沉默在原地，面面相窥。偶尔会因为对方的做法而惊讶。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秦初尧，也什么都没有。就连当年跟从的长尾极乐鸟，也不可能跟在身边了。
有时候他会一个晚上不睡觉，看着窗外的月亮升高再降落，然后太阳再慢慢升起。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认清现实后，他就不会这么做了。因为看到旭日初升的模样，容易让他想到另一个人。一个，他怎么也不能再有交集的人。
……
地下的温度不高。
唐晓翼经过一片空地，看到了荒凉的景象。该说这个地方早就被人肃清了，蜘蛛死在周围，明显是人刚走。
唐晓翼皱起眉头，洛基闻了闻空气中残留的气味：“晓翼，这些人恐怕不简单。”
“嗯。”唐晓翼看着每一个切口，起手利落，收手干脆，而且这种刀法……总觉得在哪见过。
“小陶……”唐晓翼轻声呢喃。
洛基靠着极好的听力听见了，却不理解其中的含义：“什么？”
“……没什么。”唐晓翼收回思绪。应该不可能，毕竟当年他亲眼看着那个小孩，从高楼摔下去。
怎么可能会是他。
洛基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这种表情在唐晓翼身上可不常见。这种近乎纠结的表情，他一直是一个果断的人，对于事情一旦下定论，基本上就会坚定。像这种一下子否决自己的，真是格外少见。
不过……小陶是谁？
“走吧。”没等洛基多想，唐晓翼就展开下一步行动了。
虽然不能确定，但如果真的是小陶……他三年前没死的话，这三年成长了多少？
当初那种速度和力气，还有疯狂地程度，可是让唐晓翼记忆犹新。
他自诩为天才，从小到大几乎没见到同龄人能超过自己的，何况一个小孩子。那种违和的心理和神态，倒像是从谁那里复制过来的。就连那种力气和出手的技巧也是。
没有纠结过久，很快他也遇上了那种奇特的蜘蛛。
……
蓝德靠在墙壁上，看小陶的眼神仿佛一个弱智。别的不说，进来后除了到处乱砍和狂笑之外，几乎什么都没做。甚至不会主动和自己交流，仿佛自己是一个病毒一样。
“喂，我说你……”难得空闲的时间，他打算和这个问题儿童好好谈谈，结果这个小鬼一口呛得他说不出话。
“离秦初尧远一点。”
蓝德：“……”
其他人不清楚，但这次来的四个人中，有三个是知道真相的。他们从来没有拿到过秦初尧的记忆，换句话说，当年是他们把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
一边用机械维护他的生命体征，一边替换心脏。
秦初尧是组织很早就开始观察的对象。其他陨石的下落他们都能探查，唯独当年秦先生一家去的地方，那块石头已经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了。
辐射全部转移到秦初尧身上了，他自身就是个谜题，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他死掉。就算他最后察觉到了，也无济于事。
他斗不过那些人。
而作为辐射的载体，注定与“健康”二字沾不上边。无论多少次手术，他注定得不到健康的心脏，就算换了，也还是会受到辐射的影响。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如果 ……是机械呢？
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
然而作为备份的小陶此刻的态度实在令人摸不透，蓝德微微眯起眼睛，莫名有一种危险的气势。
“你就不怕，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吗？”
小陶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我不是说了吗？离他远点。除了你，还有谁会闲的没事干告诉他？”
蓝·“闲的没事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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