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雪其实不算大，偏偏将飞机耽搁了一个小时。
秦先生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时候，非但不觉得冷，心底还有一种别样的温馨。妻子特意给自己带上的围巾，此刻也失去了用途。
他想赶在年末回去，好好的和家人们度过一个春节。
“秦先生。”不善的声音来得很凑巧，这种距离秦先生无法装作听不见。他正色，收起脸上的喜悦，转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现在应该在南非，唐先生？”
来者一身西装革履，面上不带笑容，长得还算不错，棕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很是显眼。
秦先生眯了眯眼睛，那是如今唐家的掌权人。在唯一的继承人长大前，一切都由他这个名义上的“叔叔”代为管理。
被他找上可不算什么好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借一步说话。”
……
秦先生思考了很多，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因为家产而打算与自己联手，又或者是盯上了自己某次冒险得来的稀有宝物，最坏的结果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甚至抓住了把柄。
但无论怎么样，他只剩下一个小时了。一个小时内不坐上回家的车，在新年前是没办法赶到医院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焦急。
“秦先生莫非有急事？”唐先生客套地笑起来，“那我便长话短说了。”
秦先生看过去，对方的话却是直白得不像样。
“我想要参与你们的计划，提供那个孩子的记忆。”
……
“……你是说，我的叔叔当年也参与了这个计划？”唐晓翼眯起眼睛，表情里透露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危险，“所以你之所以会有我的记忆，是我叔叔提供的？”
小陶焉儿吧唧地点头：“不仅是你，实际上我脑海中有很多零碎的记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的思维都处于混乱，只会从这些记忆中学习我能看到的东西。”
他们希望创造出一个全能AI，却不想第一次记忆输入创造出了第二个秦初尧。而且是应有强健体魄，更为难控制的家伙。所以他们决定再输入其它记忆，而这个时候，就拿出第二个得到的记忆了。此后为了扰乱之前记忆的影响，又输入了很多人的、零碎却有用的记忆。
小陶从中学会了很多，却无法忘记最开始得到神志的那刻，自己看见的人影。
没有人比她更懂，那时候的秦初尧，活在黑白世界中的小孩有多么的无助。他觉得他懂秦初尧，可他没料到第一次正式见到他，身旁还有个不速之客。
可说她讨厌唐晓翼，她又没办法做到。她第二次收到的记忆正是来自这个人，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矛盾又纠结，此刻反而显得可笑。
“你们的计划，一共参与了多少人？”这下子没逼问小陶，唐晓翼星目锋芒毕露，栗色的双眼直直盯着蓝德。
而后者满不在乎般，随意靠在墙上摆手：“谁知道呢？一开始局面还算可控，这么多年沉积，其间牵扯了多少人，涉及了多少人的利益没有人明白。一定要说的话，很多重点参与的人，都在几年前失踪了，包括你的叔叔，甚至是亚历山大。”
地下的温度仿佛随着这句话下降了好几度，熟悉的名字太久没被念起也会觉得陌生。
亚历山大，全名亚历山大·D·希哈姆。秦初尧的舅舅，同时也是温莎的父亲。
“反正我们也是扔过来送死的，告诉你也无妨。蓝德一副破罐子摔破的样子，唐晓翼不由得多留了一份心眼。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所有人至今的所有行动，都受背后那个先生的指使。顺带一提，他曾经与雷欧有合作，不过现在还没被抓看来，他也隐藏得很好吧。”
“……为什么要告诉我？”
“说过了，我们是被扔进来送死的。反正都会死在这里，说了也不会怎么样。”
“你就这么笃定？”唐晓翼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免开始呛人，“还真是一副好敬业的样子。”
蓝德抽了抽嘴角，沉默半晌才又一次开口。这次不同先前说得利索，却像是酝酿很久一般：“‘那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行为和下意识动作，都和你很像。”
唐晓翼伸手微微摩挲腰间的银藏刀，若有所思地静默，而蓝德这下子是彻底不想说话了。扯住小陶避免她说出无用信息，而小孩子似乎也有了心思，一时间安安静静。
唯独听了个全部的洛基，神色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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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周更，偶尔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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