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只是为王爷舞剑。”宇文护一脸淡然的说道,外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你信不信今日我就要了你的命?”宇文觉威胁道。
“哦,刑及王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哈哈哈,宇文护,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贱女杂种之子,好意思称自己是王侯?
如若不是我阿爹可怜你,你以为你是谁?别拿你那双蓝眼睛看着本世子,每次看见你那双蓝眼睛,本世子还要和你称兄道弟,就觉得十分恶心。
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
般若看着这位未来的权臣蓝色眼珠,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应该已经快要爆发了,这是宇文氏自己的家事,他和阿爹不应该牵扯进来。
越过众人上前,朗声说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始皇帝之母曾流落于勾栏,但生下始皇帝开创大一统的霸业;
刘邦不过是无赖草民,却开创大汉数百年的基业,卫青出身于骑奴,却平定了匈奴,建立功业。
如此看来,人的出身如何是不能够选择的,但是做些什么是可以选择的。
刚才宇文将军为世子舞的那一剑颇有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气势,可谓是深得剑术之精髓。”
一时之间,众人鸦雀无声,都看着般若。
众人眼中这个不过六七岁的小姑娘十分的不凡,小小年纪竟如此镇定自若,还颇有才情,解围也是恰到好处。
有几个善于辞赋的文士还在细细品味“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一句,更是连连点头。
这时宇文泰走了出来,安抚了宇文护之后,又责备了宇文觉几句,让众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乐起舞起,大家开始推杯换盏,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临走的时候,宇文泰邀请独孤信在凉亭中小坐,便开始说道:
“阿信,没想到你还养了个这么好的女儿啊,如果不嫌弃我家的老大,不妨咱们结个儿女亲家?”
独孤信倒是没有想到是这件事,考虑了一下便笑着说道:
“我家的这个女儿还不懂事呢,当年她的阿娘走的时候要我好好的照看着,我也是期盼她能过得平安喜乐。
大哥在上我也不说假话,如若二人长大之后果真有情,我绝不反对。
但是如果要定亲的话,二人长大后并无此意,也怕他们成为怨偶啊,那可就是在割我的心啊。”
看独孤信明确的拒绝,倒是不好直接说出心中的盘算,但是好歹二人关系一向亲近,未必非要现在就结成儿女亲家。
这个话题就没有继续,不过虽然有了这一场闹剧,却也没有扫了兴致,酒照喝,舞照跳,一切的阴霾都隐藏在这欢声笑语,美酒佳肴还有如云的美人之下了。
这个混乱的时代,太多的东西让人改变。
权势,野心,侵袭着当权者的灵魂,让人变得没有人性,而是充满了兽性。
般若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过了许久,独孤信才带着女儿离开了这里。
不过离开时,般若却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因为没有感觉到恶意,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