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中,独孤信直接将般若带到了书房,毕竟自己的女儿今天表现确实是超出了他的想象,难免让他也有几分疑惑,所以就直接问清楚。
父女二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站在他的身前,“般若,你告诉阿爹今天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般若想着看来今天给自己阿爹的冲击比较大,还是安抚安抚吧,自己确实已经取代了原来的般若,那就要好好做好这个角色。
“阿爹,这些都是女儿在书上看来的啊。太史公著得《史记》上都是有写的啊。至于那一句诗只是看到了那个人舞剑有感而发而已。”
实在对不起,这个般若生活的圈子太小,实在是不能说是偶然听来的,不然肯定会被追问是从哪里听来的,太容易穿帮了。
心里一直在给杜甫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提前两百年抄了你的诗。
独孤信闻言倒是很开心,不提今天般若的解围之举让他不再陷入宇文家的斗争,便是那两句诗颇得韵味,甚至可以比拟当年陈郡谢氏的谢道韫了。
但是转念一想谢氏女的一生便收敛起了原来的想法,对般若说道:
“般若,女子的名声不可太盛,当年的谢氏女以‘未若柳絮因风起’闻名天下,可是未尝过得好,女子只要贤德贞静便可,以免为声名所累。”
乱世之中谁也不知明日之事,唯有权势才能保全自身,而儿女亲事则无疑是最好的纽带,况且有一个名满天下的女儿,想必就更有价值了。
但是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也让般若知悉了他这番话的良苦用心。
让已经活过几世的她,深深的感动于他的爱护,此时此刻才真真正正的将她自己当做这个人的女儿。
般若深深的应了一声,表示答允了。
但是想起自己制定的计划,便开口要去别庄上住一阵子。
独孤信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儿撒娇难免有些撑不住,便同意了,还派遣了三十名侍卫随行保护。
第二天一早,般若正准备带着春熙和侍卫前往别院。
就看见门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到了门口,身后的十余骑也停了下来,在马上坐着,似乎是在等人。
看着这一群人着装打扮和气质,应该不是普通人。
微笑着上前问道:“此处是独孤府,小女乃是上柱国大将军独孤信之长女,不知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在下是太师的长子宇文毓,今日天气晴朗,我家兄弟几人准备去近郊游玩。
我父亲与将军乃是世交,怎可不来相请贵府诸位公子呢?倒是冒昧来访,不知几位公子可有闲暇?”
这下子好了,肯定去不了了。
转身邀请宇文毓进去,将他带到待客的厅中,一边安排些饮品和点心,一边安排春熙给自己的父亲送信儿。
这才有空端详起面前这个少年了,虽然才十一二岁的样子,外貌不及宇文护出色,甚至有些平凡,但是也自有一种温润的气质。
二人对视时眼中氤氲着怯怯的神色,看着般若的眼神竟然微微错开了视线,再细看时发现连耳垂都有些绯红。
难怪般若最后选了这个人作为丈夫,最后还为了他而死。
或许这曾经只是一段剧情,但是现在是自己正在经历的人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自己的到来真的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上一世经历的记忆还在,但是回想时却只是如同看客,那些刻骨铭心,那些爱恨纠缠全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一时间思绪纷飞,颇有些迷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