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
休息了几日后，两人便启程回家
顾川和姜小宁回到家时，正好碰到陈雯雯站在门口。
姜小宁察觉到顾川的迟疑，就轻轻扯了下他的胳膊。
“这一次，别再向后退了……”
顾川愣住，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陈雯雯的方向。
陈雯雯大约是察觉到了这一次的不同，抬起脚笑意盈盈地朝顾川走来。
“你终于肯面对我了。”陈雯雯笑着，眼底里带着别样的温柔。
姜小宁看懂了她的眼神，却丝毫不带醋意。
“有事吗？”顾川语气平淡。
“我要走了，出国。这一次……可能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陈雯雯看着顾川，似乎还在期待什么……
顾川闻言，戏谑地笑了笑，“路上注意安全。”
十年前，顾川不也是用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打发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吗？
陈雯雯的笑容终于僵在脸上，那一刻，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雨。打在她心里的冰冷，终于打碎了她最后的一点幻想。
顾川说完，拉起姜小宁准备离开，却在擦过陈雯雯身边的那一瞬间，被她挡住了去路。
“顾川……”
“我……我真的……回来了啊……”
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陈雯雯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像是大病了一场。
“你回哪里？回家？还是想回我心里？”顾川的语气冰冷，还带着几分嘲笑。
陈雯雯红了眼眶，伸出手轻轻抓住了顾川的胳膊，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对不起……”
短暂的沉默后，陈雯雯终于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是啊……她回来了，可要回到哪里去呢？
姜小宁本能地想跑过去扶起她，却被顾川狠狠拉住。
姜小宁抬头看他，却发现顾川的眼睛红得可怕。
“你……怎么了？”姜小宁心脏一紧。
顾川不答，拉着她径直走了进去，狠狠摔上了门。
外面很冷，姜小宁不知道陈雯雯要哭到什么时候。
“顾川，我去看看她。”姜小宁松开顾川的手，转身准备离开，下一秒却被顾川一把抱在怀里，“别去，留下来陪我。”
姜小宁原本还想挣扎，可是她却感觉到了脖颈处冰冷湿润的泪水。姜小宁不动了，就静静待在顾川怀里。
她感觉得到顾川在微微的颤抖，他抱她抱得很紧，像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
“宁宁，一切都结束了……”
姜小宁笑了笑，点了点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姜小宁转过身，轻轻擦去了顾川脸上的泪水，笑着看着他。
那样的笑容，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耀眼……
“从今往后，我的顾先生，有人疼，有人爱 ，再也不会觉得孤独了……”
顾川看着她，眼前却蒙上了一层薄雾。他终于还是等到了，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
姜小宁环住顾川的腰，轻轻蹭了蹭，像是一只讨人爱的小猫咪。
“十年，我花了十年，终于还是等到了你……”顾川闭起眼睛，任凭脸上的泪滑落。
他为这十年冠上一个名字，叫做等待……
其实这十年中，他又怎么会想得到自己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是真的在等待呢？只不过是爱情教会了他对过往宽容以待，让他愿意相信黑暗背后隐藏的美好。
更何况，缘分二字，本就是妙不可言的。
晚些时候，姜小宁收到了陈雯雯的短信，约她出去聊一聊，就当是替她践行。
姜小宁没告诉顾川，因为就像他说的，一切都结束了。如今，姜小宁有了底气，她也不用再怕什么。
还是熟悉的那家咖啡厅，甚至连座位都没有变。姜小宁走过去时，看到陈雯雯双眼通红。
陈雯雯看到姜小宁，笑了笑，“晚上的飞机，临行前，想和你说说话。”
“顾川他，一定很爱你吧。”陈雯雯虽然在笑，但却不带笑意。
姜小宁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怎么说。
陈雯雯笑出了声，“我知道，被他爱着，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
姜小宁一愣，她不知道陈雯雯说出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许是真的很爱吧……
姜小宁稳住心神，清了清嗓子，“你今天来找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没有什么敌意，只是想让一切都做个了断。
陈雯雯脸上的妆有些花，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的那种气质。
“你害怕了？”
姜小宁摇摇头，“你想多了。”
陈雯雯笑了笑，泯了一口咖啡，“也是，你不该害怕的。”
那一刻，姜小宁有些庆幸。庆幸陈雯雯没有站在自己的对面，否则，她一定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我来，只是想死心。”陈雯雯语气很淡，仿佛之前在顾川家门口放声大哭狼狈不堪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想画上一个句号。尽管很痛，但我必须这么做。”
“你应该明白，我还爱他，我爱了他十几年，而且我会一直爱他。但我不会再让他知道，我宣布退出。”说罢，陈雯雯举起手，偏起头笑了笑。
“我退出，放开他，也放过我自己。”
“我给他带来的伤害，是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弥补的。我知道，看到我出现在他面前，他很痛苦，甚至，会想要逃离……”
陈雯雯说着，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她想起几次见到顾川时他的言行举止，这些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她的心窝。
她第一次觉得她和顾川之间的感情，会是一把双刃剑。当她把剑亮出来对着对方时，刀鞘上沾的，却是自己的血……
“你说的没错，他会想要逃。可你却没看到，即使是逃离，他也是朝着我的方向……”
姜小宁突然开口，打断了陈雯雯的思绪。陈雯雯抬起头，红着眼看着姜小宁，眼神里满是错愕。
原来，自以为的逃离，不过是反方向的归属……
“你和他已经结束了。如今我在他身边，我会尽我所能，抚平他身上所以的伤口。让他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存在。”
姜小宁起身，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咖啡，走过陈雯雯身旁，“路上注意安全。”
出了咖啡厅，姜小宁如释重负，深吸了一口气。
就像顾川说的，一切都结束了吧……
姜小宁回到家时，顾川正在沙发上看书。姜小宁放下包，跑到顾川身边看着他。顾川久违的戴上了那副金丝框眼镜，光线下姜小宁看过去，心里生出一抹暖意。
“你去哪里了？”顾川问道。
“超市，买了点儿东西。”姜小宁趴在顾川腿上，定定地看着顾川。
顾川只觉得姜小宁的眼神发烫，微微别过脸去，“看我做什么？”
“我发现你戴眼镜真的太好看了！”姜小宁直言不讳。
顾川一噎，“咳，是吗？”
姜小宁站起来，拿过顾川手里的书，“骗你做什么？”
“我知道了，乖，自己去学习，有不会的问我。”
姜小宁一听，立刻把书还给顾川，拿出自己的课本来放在桌子上，盘腿坐在地上咬着笔就开始学习。
顾川看着姜小宁，无奈地笑了笑。
“坐这里来。”顾川拍拍沙发说道。
姜小宁扭过头，“为什么？”
顾川笑了笑，“地上凉。”
姜小宁哦了一声，盘腿坐到了顾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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