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凌允之愣住了：“你不是个学八股的，你是个学哲学的？”

“当个哲学家也在我的计划之内。”王乔说，“你要知道怎样才能成功，你首先就得尊重我的职业。”

凌允之：“怎么尊重你？”

王乔说：“让我干一个助理该干的事情。”

于是王乔倒了水，把水递到凌允之的手边，她接过来喝了。

王乔要帮凌允之处理公文，赖在房间里不走了。凌允之躺在贵妃榻上看了一下午的话本子。

傍晚，师爷来喊人吃饭，凌允之午睡没醒，王乔拿了个托盘，每样菜拨了一点出来，盛了碗米饭，每个盘子上又拿了个空盘子罩着保温，等凌允之醒了，他一口一口喂她吃下去。

凌允之吃完，王乔问她：“现在，有没有觉得自己像个小公主了？”

凌允之抬头看着屋顶：“我觉得自己像个残废。”

王乔：“有进步就行，大跨越我就不指望你了。”

王乔坐回去把今天的公文批完了，伸了个懒腰：“该洗澡了，我给你打水去。”

凌允之砸吧一下嘴：“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王乔说：“想不想成功了？”

凌允之：“水热点。”

凌允之泡在热水里，打了个哈欠，觉得仿佛提前过上了大佬的生活。

不多说，王乔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躺着十几朵玫瑰花，他撕了花瓣往浴桶里撒。

凌允之说：“你们大户人家就是讲究。”

王乔笑了笑：“我不讲究这个，听说你们女孩子喜欢，便差人去西域摘了鲜花，你要是喜欢，我明天还让人去。”

凌允之点了点头：“哦，后院也养了花，你可以去那摘。”

王乔说：“这个五百两一朵。”

凌允之扒着浴桶边，差点没栽下去，立刻指着衣柜喊：“把我压箱底那件绲银边、点翠丝、镶了孔雀翎的大裙子拿出来！”

王乔不解：“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凌允之呼出口气，平静地说：“别的衣服已经配不上我了。”

好不容易劝凌允之穿上她那件自己裁的棉麻睡衣，王乔抱了床被子进来，把她的被子叠了叠额，推进里面，把自己的被子放在外面。

凌允之环胸堵在床边：“助理还有陪睡业务？”

王乔说：“你是平城第三衙门唯一的捕头，这个职业太高危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得日夜贴身保护你。”

凌允之说：“我自己睡了二十多年都没死。”

王乔说：“那是因为前二十年你没有助理，那会儿你要是有我，金钱、美人、江山，你不是都有了吗？”

凌允之咬了咬牙：“那你睡地上。”

王乔笑眯眯：“我不是不能睡地上，我就怕你让我睡地上，晚上来暗杀你的再多一拨。”

凌允之欲哭无泪：“算了，我睡地上吧。”

地上太凉，凌允之躺了一刻钟，乖乖地爬回了床上。